仁和醫(yī)院頂層的病房內(nèi),空氣仿佛凝固的冰湖。
蘇欲還僵立在病床前,臉上強(qiáng)撐的笑容早已碎裂,只剩下不甘和怨毒在眼底翻涌。
她看著薄行洲那張毫無波瀾、甚至懶得施舍給她一絲多余情緒的臉,巨大的屈辱感幾乎要將她淹沒。
蘇寒送走傅語聽后,悄無聲息地回到了病房門口。
他本想?yún)R報,但看到蘇欲還在里面,腳步便停在了門口陰影處。
陸燁那老登兒真會找事,無非不就是想掌控薄爺?
派這個貨色來看著薄頁,真的沒水準(zhǔn)。
還不如照著傅小姐的模樣克隆一個。
薄行洲的目光甚至沒有從文件上完全抬起,只是用余光掃過蘇欲那張因情緒激動而微微扭曲的臉。
他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shí),聲音低沉平穩(wěn),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疏離和不容置疑的驅(qū)趕意味:
“如果你司機(jī)沒到,那就打車。”
“現(xiàn)在,出去。”
這平淡的話語,比任何疾言厲色的呵斥都更讓蘇欲難堪。
她最后的借口——“等司機(jī)”的托詞,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戳破,如同撕掉了她最后一塊遮羞布。
她精心維持的體面,在薄行洲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蘇欲的身體晃了一下,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她猛地抬起頭,眼中是孤注一擲的瘋狂和不甘,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行洲!你不能這樣對我!我……”
“蘇寒。”薄行洲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甚至沒有提高半分,卻像一把冰冷的鍘刀,精準(zhǔn)而冷酷地斬斷了蘇欲所有未出口的話。
他依舊沒有看蘇欲,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送客。”
門口陰影里的蘇寒動了。
他沒有一句廢話,只是微微側(cè)身,伸出一條手臂,指向門口的方向。
蘇欲死死地咬著下唇,嘗到了鐵銹般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