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欲死死地咬著下唇,嘗到了鐵銹般的血腥味。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蘇寒,那眼神充滿了怨毒和即將噴發(fā)的恨意。
然后,她猛地一跺腳,幾乎是帶著哭腔,又強忍著,用一種近乎逃跑的姿態(tài),狼狽不堪地沖出了病房!
厚重的病房門在蘇寒手中無聲地合攏。
薄行洲終于抬起了頭,眼眸深邃:
“她,怎么樣了?”
蘇寒表面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實際內(nèi)心一幅磕到了樣子。
“太太回去了,有點感冒,拿過藥了。”
剛說完,有些意有所指地補充道:“不過,剛剛剛剛樓下有幾只蒼蠅想要為難她。”
薄行洲身邊的氣氛變冷,外面的夜色跟他融為一體,眼眸里一抹墨色久散不開,他沒說話,但是好像是做了什么決定。
————
第二天,半腰別墅。
陽光被厚重的遮光窗簾隔絕在外,房間里是近乎永恒的、令人沉溺的昏暗。
傅語聽陷在柔軟得如同云朵的床褥里,意識像是沉在溫暖粘稠的琥珀中,緩慢地向上浮。
她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聚焦在天花板那盞設(shè)計極其簡約、光線卻無比柔和的水晶吊燈上。
這燈,和她母親老宅臥室里那盞,一模一樣。
薄行洲給她的這個房間一切都精準(zhǔn)地踩在她最隱秘的舒適點上,熟悉到讓她毫無防備地沉淪。
難怪……她每次會睡得昏天暗地,連手機(jī)震動都毫無察覺。
喉嚨一陣干癢,她忍不住咳了幾聲,胸腔傳來熟悉的滯澀感。感冒還沒好利索。
她摸索著抓過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屏幕亮起的瞬間,刺目的數(shù)字讓她瞳孔微縮。
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
再往下滑,鎖屏界面上,赫然掛著10個未接來電!
周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