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軌 第45節(jié)（第1頁）

顧澎還說，蕭婓喜歡那種看不出來是名牌，但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高級貨的東西，而且不喜歡穿的用的和別人一樣，所以送他的禮物不能是量產(chǎn)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顧澎才讓方許找一個看不出logo又能凸顯品味和逼格的禮物。

民警又向方許核實顧澎的口供，方許說：“雕像根本不是我送的。不過我第一次在蕭婓辦公室看到的時候，就認出來是肖潤芝、汪鑫公寓里的那個。我當時還問蕭婓雕像是誰送的，蕭婓說是顧澎。我承認在那一刻懷疑過顧澎，為什么肖潤芝的東西會出現(xiàn)在顧澎手里呢，但我沒多想，也沒深究。”

蕭婓則說：“對，我記起來了。方許是問過我。那這是不是就能證明，東西是顧澎送我的？我真的沒有sharen，我不知道為什么上面會有死者的血。如果是我干的，我為什么要把兇器放在自己的辦公室？你們展開調(diào)查，我居然沒有將它銷毀，還等著你們來找！”

將作案工具藏在自己家里，在以往的案件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有些連環(huán)案的兇手為了時刻能回味案發(fā)時的刺激，就會選擇將有關的東西擺在隨時可以看到的地方。

但這次的案子卻與以往不同。

顧澎如果是兇手，那他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將sharen兇器送給最好的朋友兼生意伙伴呢？

顧澎開始承認雕像是他送的，當時還不知道這是兇器。那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方許和蕭婓都說雕像是顧澎送的，顧澎卻改口說是方許送的。但顧澎拿不出證據(jù)。

蕭婓說，根本不知道顧澎找方許代辦禮物這件事。

方許也說不知情，這是顧澎單方面的說辭。

這樣交叉矛盾的說辭，如果找不到進一步證據(jù)，三人就要到法庭上辯論了，再看法官對證據(jù)的認定，斟酌量刑。

也就是這個時候，傅明裕決定將錄音筆一事透露給蕭婓。

可以想象蕭婓當時有多崩潰，他的注意力還放在如何擇清自己的sharen嫌疑上，突然得知有錄音筆，而且確定就是顧澎干的。

接下來警方利用訊問技巧，令本就做賊心虛的蕭婓認為，錄音筆里已經(jīng)錄下非常致命的東西。

蕭婓下意識認定警方已經(jīng)掌握關鍵性證據(jù)，而且關系到基因數(shù)據(jù)送往海外一事。

連續(xù)數(shù)日審訊，從朋友之間的互相打掩護，到發(fā)現(xiàn)被朋友反咬一口，蕭婓的心理防線一再后移，到這一刻終于崩盤。

蕭婓決定拿出證據(jù)，證明基因樣本輸送是顧澎提議的，他只是配合，最多是從犯，還可以提供參與的其他幾家醫(yī)院，希望戴罪立功。

顧澎聽聞此事，當場急眼。

他不知道為什么蕭婓沒有堅持住，事到如今兩人已成敵對立場，連律師都說，這種案件發(fā)生到后期，一定是互咬，最后就是看誰是主要責任，誰是次要責任，刑期會有很大差異。

顧澎擔心自己會處在被動挨打的地位——現(xiàn)在誰還死扛著不交代，上了法庭一定倒霉，要比就比誰能更快一步咬死對方，將主要責任都推出去。

于是顧澎把心一橫，坦白說錄音只是未雨綢繆，萬一以后發(fā)生沖突，蕭婓要出賣他，他好多一條應對策略。

他還說愿意配合警方調(diào)查，蕭家醫(yī)院這些年一直在謀財害命，他們忽悠“潛在用戶”做手術，故意夸大病情，還提供最貴的治療方案，這些證據(jù)他都愿意提供！

然而到了雕像來源這件事，顧澎依然堅稱來自方許。

方許得知錄音筆一事，先是驚訝，隨即笑道：“想不到顧澎還有這種小心思，蕭婓居然是被算計的那個。不過也是，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三人的訊問錄像傅明裕反復看了幾遍，特別是到方許這里，恨不得逐幀分析。

說到錄音筆時，方許表現(xiàn)出的驚訝不像是演的——他的確不知道。

提到雕像，蕭婓看上去更無辜，顧澎則是惱羞成怒、氣急敗壞——似乎雕像來自方許的可能性更高。

其實案件調(diào)查到這個階段，已經(jīng)形成完整邏輯鏈，可以遞交檢察院。

傅明裕卻遲遲沒有推進。

沒多久，傅明裕就找到一個論壇，上面集合眾多民間收藏家，經(jīng)常有人在上面發(fā)帖，求助大家?guī)兔﹁b定真假，因此論壇還展示出各路中外藝術品作者、畫家、雕塑家的“簽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