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浩然之氣，至大至剛（第1頁）

黎明前的黑暗中，賈瑄蹲在院角的槐樹下，用枯枝掘著土坑。三具黑衣尸l整齊排列在一旁，月光下他們的面容慘白如紙。賈瑄的手指仍在微微發抖——這是他》，今日便贈予你。

賈瑄恭敬接過，發現竹簡入手溫熱，隱約有金光流動。當他手指觸到浩然之氣四字時，l內文氣突然沸騰，在經脈中奔涌如長江大河。

正當這奇妙感應持續時，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婆子慌慌張張闖進來：老爺不好了！西府祠堂祠堂鬧鬼了！

賈政霍然起身：胡說什么！

千真萬確！婆子臉色慘白，今早周瑞家的去上香，看見看見先珠大爺的牌位在流血。

張學士眉頭緊鎖，從袖中取出三枚銅錢卜了一卦，臉色頓變：大兇之兆！賈兄，府上近日可有不妥？

賈政面色陰晴不定，匆匆拱手：張兄稍坐，我去去就回。臨走前對賈瑄使了個眼色，你陪張先生說話。

待賈政走后，張學士突然壓低聲音：小子，你最近可遇到什么怪事？

賈瑄猶豫片刻，還是取出那三顆黑色結晶：昨夜有刺客襲殺學生，這是從他們尸身上所得。

怨氣結晶！張學士拈起一顆對著光細看，臉色越來越凝重，這是巫蠱之術煉制的傀儡人，難怪賈珠牌位會他突然住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今晚別睡太死。

賈瑄心頭一凜：先生是說

記住，張學士意味深長地指了指竹簡，浩然之氣，至大至剛，邪祟最懼此物。若遇不測，可誦《孟子》退敵。

傍晚回到家中，賈瑄發現祖母精神好了許多，正在院中晾曬衣物。見他回來，老婦人神秘地招手：瑄哥兒，今兒個有貴人送來這個。

那是個青布包袱，打開一看，竟是整套上等文房四寶，還有幾錠銀子。包袱最下層壓著封信，落款是李紈。

信中言辭懇切，說是聽聞族中有此良才，特贈薄禮以資鼓勵。但賈瑄注意到，信紙邊緣有被淚水浸濕的痕跡。

珠大奶奶是個苦命人。祖母嘆道，年輕守寡，就指著蘭哥兒過活了。

賈瑄心中疑云更濃。李紈為何突然對他示好？與祠堂異象有何關聯？還有張學士的警告…

入夜后，賈瑄假意熄燈就寢，實則研讀《孟子·養氣章》。當他讀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時，l內文氣突然自行運轉，在丹田處形成一個熾熱的氣旋。

子時將至，窗外突然傳來嗒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人踩斷了樹枝。賈瑄屏息凝神，悄悄摸到窗邊，只見月光下，三個黑影正翻墻而入——赫然是昨夜被他殺死的那三個刺客！

見鬼了賈瑄頭皮發麻。那三人行動僵硬，脖頸處隱約可見縫合痕跡，分明是被人用邪術復活的尸l。

他深吸一口氣，朗聲誦道：敢問夫子惡乎長？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隨著誦讀，一縷金光從竹簡中升起，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三尺氣劍。當第一個刺客破門而入時，賈瑄揮劍斬去，金光過處，刺客右臂齊肩而斷，落地化作一團黑氣。

其為氣也，配義與道賈瑄繼續誦讀，氣劍光芒更盛。另外兩個刺客撲來時，他一個旋身，劍光如虹，將兩顆頭顱斬落在地。

然而詭異的是，那些殘肢竟蠕動著想要重新組合。賈瑄見狀，立刻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竹簡上：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

鮮血染紅的竹簡突然大放光明，三個刺客的殘軀在金光中發出凄厲慘叫，最終化為三縷黑氣，被吸入賈瑄袖中的黑色結晶里。

就在賈瑄松口氣時，遠處突然傳來凄厲的哭聲。那聲音飄飄忽忽，竟是從榮國府方向傳來：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賈瑄胸口七竅玲瓏心劇烈跳動，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賈珠記身是血地站在祠堂里，手中握著一塊染血的玉佩，正是王夫人常戴的那塊！

原來如此賈瑄恍然大悟。賈珠之死，恐怕另有隱情。而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王夫人院中那位神秘的周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