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內的養母沈梅抬頭看到了許梔。
“梔梔?”沈梅驚呼。
聞言,養父許鐘只神色緊張了一瞬,下一秒便冷了臉。
“既然都聽到了,那就和我們回家準備相親。”養父許鐘冷冷開口。
許梔想走,卻被許鐘隨身帶著的保鏢開門拖進去。
其實這三年,許梔一直都不明白。
就算她不是許家的女兒,可她在許家整整十八年,喚許鐘和沈梅爸媽了十八年,他們怎么能狠心到,一夜之間就全盤翻臉?
“周家的兒子,是個傻子,你知道嗎?”她抬眼望著養母沈梅,那個溫潤和善,尊貴優雅的貴夫人。
曾經這個家里,唯一對她好過的人。
小時候,許梔調皮,常常被許鐘家規處置,是沈梅偷偷拿糖給她吃,告訴她不要怕的。考試考差了,也是沈梅護著她。感冒發燒了,是沈梅整夜整夜陪著她。
可突如其來的血緣關系,沈梅卻不再親近她,她總是哭著怪許梔,怪她搶走了自己親生女兒的幸福人生。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更是戳破了許梔所有幸福的幻影。
許梔沒忍住眼眶的酸澀,聲音也是止不住的顫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她的確不是許家女兒,但一出生就被抱錯,她又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許鐘惡狠狠地啐了一口,一臉惱怒地走向許梔,“傻子配聾子,天生一對!
啪啪兩個嘴巴。
臉頰火辣辣的刺痛,等許梔反應過來,她耳朵上的助聽器已經被打翻在地。
許鐘還在對她不停地辱罵,沈梅看不下去在勸說。
但許梔,聽不到了。
她的世界一片寂靜。
聾子……
許梔聽著這兩個字,渾身一顫,眸色里滿是痛苦。
從前她是許家千金時,只要有人多用異樣的眼神看一眼許梔的助聽器,許父許母都會派人狠狠教育對方。
許家的女兒,就算聽不到,也得是最尊貴耀眼的存在。現在她不是許家千金了,就成了聾子?
許梔終于明白,有些親緣,散了就是散了。
……
許梔被許家的保鏢“請”回了許家,關在了二樓的雜物間里。
這里也是三年前,真千金那個綠茶回許家后,許梔經常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