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跪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玖鳶沒想到會突然來圣旨,心中忽然一慌,下意識地看向謝塵冥。
只見他面容沉穩,不慌不忙。不知為何,趙玖鳶的心神便安定下來,跟著伏在地上。
太監總管大步走入廳中,雙手穩穩地托著一卷明黃刺目的圣旨。
“奴才王德清,給鎮國公、國公夫人請安。國公找回女兒,乃是一樁喜事,奴才恭喜國公。”王德清恭敬地對鎮國公笑道。
“多謝公公。”鎮國公連忙回道。
王德清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尖細的嗓音道:“圣旨下——皇女玄瑤,接旨!”
玄瑤猛地一顫,渙散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瀕死的魚。
她緩緩跪下。
王德清展開手中那卷明黃絹帛,刺耳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刀鋒,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皇女玄瑤,爾行止有虧,馭下失當,致令府中不靖,物議沸騰!此其一失!”
或許是因為顧及皇家顏面,這圣旨,意有所指,卻說得十分含蓄。
王德清的聲音繼續,帶著更深的寒意。
“更兼爾,私交外臣,暗蓄器物!此等行徑,深負朕躬眷顧深恩,更失公主懿范!朕心甚痛!”
這“器物”二字,咬得極重。它巧妙地避開了“兵器”這類直白字眼。可事實上,眾人對這指代的意思心知肚明。
“本應嚴懲不貸,以肅宮闈!然,念及天家骨血,血脈至親,特開天恩。著,令其遠赴塢夷,締結姻好!永世不得歸朝!”王德清的聲音毫無波瀾,如同宣讀一件物品的處理方式。
“欽此——!”
“什么……父皇讓本宮去聯姻?去……塢夷?不……不可能!”玄瑤猛地那張被絕望覆蓋的臉,“為什么?父皇為何要這樣對兒臣?!兒臣究竟做錯了什么?”
趙玖鳶此時才明白,恐怕皇帝拖了這么久才處置玄瑤,是在想一個完全的法子。既能懲罰玄瑤,又不辱皇家顏面,還能結交外族。
一箭三雕。
玄瑤跪著去拉王德清的衣擺:“公公,求您……求您了!讓我見一見父皇!讓我見父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