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瑤跪著去拉王德清的衣擺:“公公,求您……求您了!讓我見一見父皇!讓我見父皇一面!”
“公主……”王德清為難地將她扶起,“公主莫要為難老奴,陛下……不想見公主。”
“母后……”她又喃喃地看向王德清,“母后呢?母后怎么會允許?還有皇祖母!”
“公主,這事,是圣上定奪的,皇后娘娘也無權干涉。至于太后……”王德清頓了頓,“太后身子不爽利,說是要去靜修,不聞前朝之事。”
玄瑤整個人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下去,身體細微地戰栗著:“母后……皇祖母……她們都放棄本宮了?父皇也不要本宮了?”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臉,崩潰地大笑起來:“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想看本宮的笑話!本宮……本宮偏不讓你們如愿!!!”
玄瑤突然拔下頭上的金簪,猛地要刺向自己的脖頸。
“啊——”有婦人捂眼驚叫。
謝塵冥眸色一沉,剛要上前,腳步卻一頓。
只見尖銳的簪尾離玄瑤的脖頸只剩一寸。可是,她的手腕卻猛地被人用力握住。
趙玖鳶眼疾手快地抓著玄瑤的手,將那金簪奪下。
對上玄瑤憤怒不已的眸子,她緩緩起身,將金簪插回玄瑤的發髻上。
眾人有些詫異。
玄瑤對她如此嚴苛殘忍,難道她還要救她?
只聽趙玖鳶聲音淡漠如風:“公主還是將這力氣省下,留著去塢夷的時候用吧。”
“聽說,塢夷臨近荒漠,常年風沙不斷。還望公主珍重,莫要早早死在那荒蕪之地。”
趙玖鳶不要玄瑤如此輕易地死去。
她應該歷經風霜,備受折磨,在塢夷人粗魯的對待之下,飽受痛苦,生不如死。
玄瑤眼底的光漸漸黯淡下去,整個人麻木地坐在地上。
“公主,陛下讓奴才帶您回府,即可開始準備聯姻一事。”王德清微微俯身,對玄瑤道。
“我不去!我不能去……我要見父皇!本宮要見陛下!”玄瑤坐在地上不肯離開。
王德清對身后的侍衛使了個眼神,侍衛飛快地將玄瑤架起,扶了出去。
王德清這才又對鎮國公夫婦行了一禮:“打擾了宴席,還請鎮國公和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