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會對沈霜寧動心這件事,謝臨比自己想象中接受得還要快。
畢竟她那么美好的一個女子,懂得欣賞她的人,對她動心簡直如同呼吸般簡單。
蕭景淵跨步而入,撩袍坐在了謝臨身側的太師椅上,四平八穩道:“那就談談吧。”
謝臨沉默片刻,誰知開口第一句不是質問,而是說:“她也心悅你么?”
蕭景淵道:“她討厭我。”
謝臨聽了這話,不由得露出幾分訝異。
謝臨并不知內情,且在他看來,蕭景淵比得上京中任何一個所謂的天之驕子,既有謀略遠見,也有滿腹才華,文武皆資,是極優秀的貴胄子弟,國之棟梁。
即便是如今在鎮撫司當差,前前后后得罪過不少官員,卻沒人能否認蕭景淵的出眾。
天子的幾位近臣中,蕭景淵說十句,圣上能聽得進九句,這便是他的能耐。
就算不看內里,單論外貌,那也是仙姿玉貌,世無其二的長相,謝臨自問他若是個姑娘,他都喜歡。
不過,蕭景淵性情冷淡,如今又是位高權重,更加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有的姑娘的確不喜歡這一款,可最多也就是敬而遠之,還談不上厭惡吧?
因此謝臨實在好奇,到了嘴邊的話都變成了疑問:“為何?你得罪她了?”
蕭景淵手指搭在扶手上,唇角牽起一抹苦笑:“算是吧。總之,她心里沒我,如此,你可放心了?”
至于如何得罪的,看蕭景淵的神情,是不愿多提的樣子。
謝臨也不好追問下去,而且隱隱有種預感,背后的緣由不會是他想聽的。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論私心,當謝臨得知沈霜寧并不喜歡蕭景淵時,他是實實在在松了口氣的,先前對蕭景淵的那點怨氣,也消散了大半。
此刻望著這位好友,明明坐擁一切,卻偏偏有求而不得的人,眼神里不禁添了幾分同情。
可轉念想到自己,謝臨緩緩垂下眼眸,他自己不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求而不得嗎?
謝臨輕嗤一聲,開口道:“還記得當初我前去儋州時,托你替我照顧好她么?沒想到如今回來了,竟還要再說一次。不,也不必我特地囑咐了,你會做好的。”
蕭景淵并未言語。
謝臨忽然笑道:“我們倆,眼光還是真是一樣。”
蕭景淵看他笑,竟也是彎了彎唇。
想當初蕭景淵剛回京時,謝臨為他接風洗塵,那些公子哥中不知是誰提到了榮國公府的四小姐,道她是個天仙般的美人。
彼時他們二人都對此不屑一顧,誰曾想,后來竟會雙雙淪陷。還別說,真有點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