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恍然,“我明白了,我在你們店里丟的那件首飾,一定是你拿的。當時我說要報官,你做賊心虛,所以懷恨在心。”
“你個賊娘們敢攀誣我。”伙計惱羞成怒,揚手要打婦人。
賀初抬手,輕輕一拉,便卸了他一條腕子。
伙計愣了片刻,下一秒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他蜷成一團,坐在地上,疼得快要昏死過去,仍不忘撒潑,“光天化日之下你,你打我,我要到衙門里去告你。”
賀初笑:“僅僅是你敢侮辱神仙人物住的地方,就該狠狠教訓你。更何況,我打你了嗎?不過卸你一條腕子,接上不就毫發無損了嗎?”
伙計一邊哀嚎,一邊想,他這叫毫發無損?
“”不過我卸的腕子,就只有我能接上,看你識不識相了。吵死了,無病shenyin,先到一邊嚎去。”
“夫人,你且跟著我來。”賀初對婦人招呼道。婦人連聲道謝,牽著孩子,跟在她身后。
“要兩間最好的上房。”賀初道,掌柜垂著眼,壓著嘴,什么也沒敢說。
他們四人正要上樓,賀初偶一回頭,才發現原先一直站在她身后說話的,竟是涼亭避雨,借給她蓑衣斗笠的那個人。難怪聲音聽起來似曾相識。
他身上依是那件夏布圓領外袍,鴉青色洗得有些泛白,然而人卻是一身明凈、矯矯不群。
那人也認出她來,倒沒有上次那般疏冷,啟唇一笑,親切喚道:“小兄弟,原來是你。”
真是好眼力。上次她出城送顧汾,是男裝打扮。回城時,兩人在雨中倉促相逢。此刻,他竟能立即認出身穿女裝的她,且依然稱呼她為小兄弟。
亭中避雨時,他不卑不亢的氣度就令她印象深刻,剛才和那伙計的對話,更讓她覺得這人有趣。木樨客棧溫然的燈火下,那人眉目平和,倒不像那天大雨的時候,隱隱約約給人一種險峻的意味。
賀初行了一禮,“兄長怎么稱呼?那日多謝你的雨具,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那人朗然道:“卓韌,表字孤城。小兄弟怎么稱呼?”
“我家中排行人證
到了房間里,賀初對那婦人道:“這間房留給夫人和公子住,你們先安頓下來,過一會,我們再來。”婦人拉著孩子一同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