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攻打任國的消息,南皓并沒有有意瞞著任傾雪。
他選擇先告訴言淮景,只是想避開這場騷亂。
南皓心里清楚,若是任國亂了,南城這塊富庶之地,遲早會被景國盯上。
雖南城的城墻堅固,手下的士兵訓練有素,守城經驗也足,并不怕景國的攻打。
可南城已經和平了許久,南皓不愿看著這些鮮活的景象被戰火撕碎,更不愿看著南城的士兵因戰事而喪命。
言淮景在房里坐了半宿,燭火燃盡了兩根,終于決定找去宋時檐。
“景國攻打任國的事,你聽說了吧!”言淮景推開宋時檐的房門。
屋里的油燈亮著,昏黃的光落在地板上,映出兩人的影子。
宋時檐正在收拾行李,幾件素色的衣衫攤在桌上,他疊得仔細,見言淮景進來,也沒有刻意看向他:“自然,傾雪也知道了。”
“所以,你要帶她回去?”言淮景站在門口,目光落在那堆行李上。
“嗯,傾雪想回去。”宋時檐繼續收拾著行李,將一件外衣疊好放進包袱里。
“你就不怕她會因此喪命?”言淮景上前一步,一把奪過宋時檐正在疊的衣服。
宋時檐平靜地將衣服拿了回去,重新撫平褶皺:“我怕,可那是她的家國,她的父皇,母后都在任國,我沒有資格阻止她與家人相見。”
言淮景抬起一腳踩到宋時檐的床沿上:“那你就忍心看著她去送死?任國現在就是個活靶子,景國的大軍不出月余就能打到都城。”
宋時檐依舊平靜,手里的動作沒停:“傾雪未必會死!”他抬起頭,看向言淮景,神情嚴肅:“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景國為何一直咬著任國不放嗎?”
言淮景搖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離開朝堂太久了,久到除了錦繡城的安危,除了手底下那些士兵的死活,他根本不關心皇帝的其他心思,那些權謀算計,早已與他無關。
宋時檐輕笑了一下,笑聲里帶著幾分嘲諷:“你們景國的皇帝,早就知道任國盛產美人,他也經常偷偷去任國,每次都會攜至少兩個美人回朝。
說是攜,其實是捋走的,那些女子的家人哭鬧阻攔,都被他的護衛打了回去。
這點,你與你們的皇帝,還真是如出一轍!”
宋時檐繼續說道:“幾年前,景國皇帝派你攻打傾雪城的目的,一是想將你的名聲搞臭,二是為了在傾雪城燒殺搶掠。
相信那時你應該也看到了,那將領是怎么對傾雪城的,燒房子,搶糧食,抓女人,無惡不作。”
言淮景眉頭微蹙,保持著腳踩床沿的姿勢,那些畫面在腦海里閃了一下,確實如宋時檐所說。
宋時檐就由著言淮景踩著自己的床,繼續收拾行李:“我能茍活這幾年,已經很好了。
現在傾雪想回去,那我便陪她回去,你放心,以你們景國皇帝的性子,見了傾雪的容貌,不會傷她的,只會想著把她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