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好死不如賴活著。”
胡妮妮被她逗樂,兩個人說說笑笑也就吃完了一頓飯。
臨結賬,胡妮妮卻借口上廁所悄悄把帳結了。
安忘憂沒搶過她的賬單,索性隨她了,之前兩人住在一起時,胡妮妮也喜歡搶著付賬單,安忘憂則會用其它方式還回去人情,她在上海的朋友不多,對她真心的人更不多,平時她是真把胡妮妮當做妹妹看待,所以對于她的不對勁,她不愿意強迫她,等胡妮妮愿意說了,她隨時愿意聽。
兩人要分別了,胡妮妮忽然蹦出一句:“安姐,明天記得千萬不要搭他們的話,包括調解員,他們跟區里關系很好,政府一般站在企業那邊,你要做好準備啊!”
“我知道,放心。”
第二天去了勞動局,人事見到她還笑瞇瞇的打招呼,兩人分別進了房間,她剛坐下,調解員就跟在她身后進了屋。
果然如胡妮妮所說,調解員貌似是公平公正的敘述情況,話里話外卻都是在引導著安忘憂和解,先是在安忘憂提出去年年終獎未發放后,拿出份材料說依據其公司的績效體系,她的項目能拿到的提成,的確只有4塊錢。
一句話,給安忘憂干懵了。
然后拿出安忘憂的績效說沒完成公司的要求,安忘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駁斥他說:“公司給我定了一千萬的指標,我請問,這合理嗎?”
“但你簽下了這份保證書,不是嗎?”
“不合理的保證書,你覺得具備效應嗎?”
“安小姐,我們就事論事,貴司還給我們提供了你在職期間的考勤與工作周期,顯示你多次遲到早退。”
“我請問,公司讓我加班到凌晨3點,我10點進公司,過分嗎?”
“因為您無法提交為什么同樣的工作需要到3點才能完成,我們只能依據材料進行調解,當然,我們這邊更希望你們能達成和解,不然下一步上庭,更麻煩,您也不方便入職新公司。”
“無所謂,能賠付我n+1就行。”
“剛才人事跟我說,除當月工資,可以賠兩個月,大環境不好,我覺得也比較合理了。”
話說到這里,她大概也明白情況了,對面的人說著公平,卻已經站好隊了。
心里設了防備,對于調解員她也不愿再多說什么,基本上是一問一答,多一句廢話都沒有,兩人陷入僵持,調解員見她“銅墻鐵壁”,畫風一轉開始走懷柔路線,關于她的生活和平時愛好瞎聊了幾句,安忘憂卻不愿多答,等與人事當面對質時,她才開始見招拆招。
不得不說,公司為了搞自己真的下了大功夫,厚厚一沓的資料,恨不得自己拿不到賠償金不說,還能倒賠他一筆錢。
聊到最后,安忘憂直接說:“我不接受調解,法院見吧。”
人事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收拾好文件就說:“安工,那就法院見了。”
走到門口,安忘憂有些內急就去了廁所,沒想到聽到洗手臺上有人在打電話,聲音還極其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