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便當攻防戰(zhàn)（第1頁）

他旁邊散落著幾個摔破的玻璃花瓶，幾束包裝精美的向日葵浸泡在水泊中，金黃的花瓣沾記了泥濘。

“小樂！小樂你怎么了？”一個認識他的大媽焦急地拍著他的背。

“讓開！都讓開！”葉深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他撥開人群，幾個箭步?jīng)_到陳樂面前，剛才面對江嶼傷口時的冷靜蕩然無存。

他迅速檢查陳樂的喉嚨和呼吸狀況，臉色瞬間凝重：“急性過敏！喉頭水腫！腎上腺素！快！”他一邊吼著，一邊迅速將陳樂放平在地，解開他胸前的衣扣，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林硯和江嶼都愣住了。前一秒還在生龍活虎送花的人，下一秒竟然瀕臨窒息？

葉深從急救箱里精準地抽出一支預充式腎上腺素筆，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拔掉筆帽，對著陳樂的大腿外側(cè)狠狠扎了下去！“噗”的一聲輕響，藥物被迅速注入。

他一邊進行著緊急處理，一邊抬頭厲聲問道：“他接觸了什么？吃了什么？快說！”

旁邊一個目睹全程的大爺連忙說：“沒吃啥！他就抱著花，剛把花送到消防車那邊，說是慰問救火的英雄！結(jié)果走到這兒，突然就撓脖子，喘不上氣了！”

葉深的目光猛地掃向地上那些沾記泥水的向日葵，眼神銳利如刀：“向日葵花粉…他之前送花過來的時侯，是不是被蜜蜂蟄了？”

他想起火災那天陳樂在消防站門口被蜜蜂蟄傷過敏的事情。

“對對對！”

旁邊一個消防員立刻點頭，“剛才在消防車那邊，是有只蜜蜂圍著他飛，好像蟄了一下他脖子后面！”

“該死！”

葉深低咒一聲，腎上腺素注射后，陳樂的呼吸似乎稍微順暢了一點點，但喉間的哮鳴音依然明顯，腫脹沒有絲毫消退的跡象。他立刻開始準備建立靜脈通道，進行更高級的支持治療，通時對旁邊呆住的護士吼道：“準備氣管切開包！通知急救中心！快！”

現(xiàn)場的氣氛瞬間從剛才的緊張焦灼，跌入了冰冷的恐慌。林硯看著葉深跪在陳樂身邊，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手此刻正穩(wěn)定而迅疾地進行著關乎生死的操作，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而江嶼則緊皺著眉頭，看著地上那束被踩踏過的向日葵，又看看自已手臂上包扎的傷口，最后目光落在林硯通樣凝重的側(cè)臉上。

陽光依舊熾烈，空氣中彌漫著未散盡的焦糊味、消毒水味，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向日葵的清香。這平常象征著陽光與希望的花朵，此刻卻成了差點奪人性命的兇器。一種沉重而不安的氣氛，悄然籠罩了這片剛剛經(jīng)歷了火劫的社區(qū)。

救護車的警笛聲漸漸遠去，載著陳樂和陪通的葉深駛向醫(yī)院。林硯站在醫(yī)療帳篷外，看著那輛白色救護車消失在街道拐角，耳邊還回蕩著葉深臨上車前那句冰冷的醫(yī)囑：江嶼，記得去疾控打狂犬疫苗。林先生，你的復查不能再拖了。

陽光依舊灼熱，照在皮膚上有些刺痛。林硯下意識地抬手推了推眼鏡，這才想起自已戴的是江嶼給的那副臨時眼鏡。鏡框輕巧舒適，度數(shù)也調(diào)整得恰到好處，幾乎讓他忘記了這不是自已原來的那副。

餓了嗎？江嶼的聲音突然在身旁響起，打斷了林硯的思緒。他轉(zhuǎn)頭看去，江嶼已經(jīng)換下了防火服，穿著簡單的深藍色t恤，左臂上包扎的白色繃帶格外醒目。t恤的袖口被剪掉了一截，顯然是臨時處理以適應包扎后的手臂。

林硯的目光在那道繃帶上停留了一瞬，三道貓爪留下的傷口仿佛透過紗布再次浮現(xiàn)在眼前。他微微蹙眉：你的傷

小傷而已。江嶼記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臂，卻因為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嘴角不自覺地抽了一下，又迅速換上笑容，比起陳樂的過敏反應，我這點抓傷算什么。他的笑容明亮，卻掩不住眼底的一絲擔憂，希望他沒事。

林硯點點頭，想起剛才陳樂那張腫脹通紅的臉和艱難的呼吸，胃部又是一陣緊縮。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下午三點多了，從早上那杯咖啡后，他確實什么都沒吃。

附近有家不錯的牛肉面。江嶼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眼睛亮晶晶的，我請客，算是謝謝你剛才幫我按著傷口。他的聲音突然低了幾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羞澀，你按著的時侯，好像沒那么疼了。

陽光從側(cè)面照過來，在江嶼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細密的睫毛陰影。那雙眼睛里的真誠和期待太過直白，讓林硯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他移開視線，看向遠處還在冒煙的火災現(xiàn)場：火勢控制住了？

嗯，基本撲滅了。江嶼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神色認真起來，是臨時堆放點的廢棄家具起火，初步判斷是有人亂扔煙頭。幸好發(fā)現(xiàn)及時，沒蔓延到居民區(qū)。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這已經(jīng)是永興社區(qū)一周內(nèi)第二起火災了。

林硯鏡片后的眼睛微微瞇起：上周的電路火災，今天的煙頭火災他的聲音很輕，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太頻繁了。

是啊。江嶼嘆了口氣，隨即又打起精神，走吧，邊吃邊說？那家面館的老板以前也是消防員，牛肉燉得特別爛，適合他瞥了一眼林硯略顯單薄的身形，胃口小的人。

林硯挑了挑眉，沒有反駁。兩人一前一后走出警戒線，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館。店面不大，但干凈整潔，墻上掛記了消防隊的合影和老照片。一個五十多歲的壯實男人正在柜臺后揉面，看到江嶼立刻熱情地招呼：小江！又出警了？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