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張了張嘴,但最終只垂下眼瞼,向她低了低頭。
“病人還等著我,先不聊了,改天有機會再見?!?/p>
問不出結果,在季縈意料中。
她沒指望一次兩次就能讓他說真話。
……
顧宴沉趕回鉑景灣的時候,楊嫂正好從主臥里出來。
一雙手散著活血藥膏的味道。
顧宴沉正要問話,主臥門“啪嗒”一聲,不僅鎖上,還上了插銷。
楊嫂假裝看不出顧宴沉臉上的寒意。
“顧總,太太腰受了傷,已經睡下了,今晚您就別打擾她了?!?/p>
“她的腰傷得嚴重嗎?”
“不太嚴重,摔了一跤,連膝蓋都青了?!?/p>
楊嫂說了反話,還不解氣,又說道:“不過好在有醫生送的藥膏,擦兩天就沒事了?!?/p>
顧宴沉擰眉,“哪個醫生送的?”
楊嫂故意想了想,“是個姓張的醫生,太太說這個醫生人很好,和蕭醫生一樣好。”
顧宴沉臉色更難看了。
楊嫂才不管那么多呢。
走了兩步,她又回頭說道:“顧總有空還是帶太太去山上拜拜吧,最近她一個人出門常常受傷,沒想到跟著您出去還是這樣,也許只有老天爺才能保佑她平安了?!?/p>
楊嫂看似提建議,其實是往顧宴沉心口上扎針。
老公淪為擺設,連顧宴沉這樣的男人也會被唾棄。
季縈看似不鬧了,但是疏離的抗議才是最危險的離婚信號。
顧宴沉眼底浮起一層薄霧。
第二天,季縈晚起。
收拾好下樓時,楊嫂開心地告訴她,“太太,顧小姐搬出去了,今天一大早,顧總讓她收拾行李,把她帶走了?!?/p>
楊嫂不清楚昨晚醫院的事。
溫儷已經把顧聆雪托付給顧宴沉了,今天讓她搬走,不過是怕自己對她做什么,換個地方養他的金絲雀而已。
季縈臉上看不到一絲喜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