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進來,給安老爹獻花上香,出去的時候,他對其他來賓笑了笑,還伸手拍了拍居延的肩膀:“多謝你來捧場。”
居延看了他一眼:“應該的。”
安東尼路過我,也拍了拍:“小蓮花,有空帶孩子來日本,我領你們沖浪。”
然后抬手擋嘴,悄聲說:“別帶居延。”
我問他:“小虎呢?”
“在酒店托管,一會兒我們就上飛機了。”
“一路順風啊。”
安東尼打起精神笑了笑,放下手走了。
追悼會結束,安老爹的遺體被推走火化,安德烈不去追他爹,在外頭堵住了我:“剛才安東尼跟你說了什么?”
我說:“讓我帶孩子去日本玩。”
“沒別的?”
“是啊。”
他有點失望,還想從我嘴里擠出點話,居延路過叫我:“連助,走了。”
我應了一聲,開車去了。
走到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會場。
這里的花圈和挽聯比來賓還多,如果安家盛況還在,絕不會是這種冷清模樣。
我又想起了云莊走的時候。
雖然她只是居老頭的續弦,一個沒背景的孤女,但居延是居家野心勃勃的新當家,她的兒子居寶閣也是高信未來的大股東,所以,盡管她的葬禮規模不大,卻比安老爹的追悼會熱鬧多了。
有權有勢,別人聞著味兒就來了,但這種熱鬧有什么用?
等到失權失勢,他們跑得比誰都快。
人活一輩子,真沒必要為了一些虛名耗費太多心力,錯過了應該真心相待的身邊人。
我送居延去公司,到了停車場他沒下車,透過后視鏡一看,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