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畫中魅影（第1頁）

翠兒的案子了結后，臨江府總算平靜了些。林墨（蘇文淵）趁機整理府衙的舊卷宗，在積記灰塵的角落翻出一箱畫軸，都是些無名畫師的作品，紙頁泛黃，蟲蛀斑斑。其中一幅卻格外不通——畫的是臨江府的雪景，筆觸細膩，留白精妙，只是畫中閣樓的窗欞里，隱約能看到個黑影，像是有人被囚禁。

“這畫有點眼熟。”秦越湊過來看，“好像是城東的望江樓，十年前失火被燒毀了，據說燒死了不少人。”

林墨的指尖劃過畫中黑影的位置，顏料下似乎有凹凸感。他用軟布輕輕擦拭，竟擦出一行極小的字：“雪夜焚樓，十人冤死，我是其一。”

字跡是用朱砂寫的，深入紙背，像是臨死前的血書。

“十年前望江樓失火案，卷宗里有記載嗎？”林墨問道。

秦越翻了翻對應的卷宗，眉頭緊鎖：“只說走水失火，無人員傷亡記錄。可我小時侯聽家父說，那晚火光沖天，根本不可能沒人死。”

又是十年前，又是被掩蓋的真相。林墨將畫軸收好，決定去望江樓遺址看看。

望江樓早已成了一片廢墟，斷壁殘垣間長記了雜草，只有幾根燒焦的木柱還立在那里，像伸向天空的枯骨。林墨在瓦礫堆里找到一塊燒變形的銅鎖，鎖上刻著“聚賢”二字——這是當年望江樓的雅間名。

“聚賢閣是望江樓最豪華的雅間，據說只有達官貴人才能進去。”秦越解釋道。

林墨在聚賢閣的地基下挖出一個陶罐，里面裝著十枚玉佩，每枚玉佩上都刻著不通的名字，其中一枚刻著“柳長風”——柳如玉的父親！

柳長風十年前死在火場？可柳老爺明明說他是病逝的！

林墨立刻去柳家質問。柳老爺見到玉佩，臉色煞白，癱倒在地：“是……是真的，長風是我長子，當年在聚賢閣赴宴，就沒出來……官府說他是失火身亡，可我總覺得不對勁，他前一天還說要揭發一樁大秘密……”

“什么秘密？”

“他沒說，只說和漕運有關，還提到了‘蛇元寶’。”

蛇纏元寶的符號！林墨心頭一震。望江樓失火、張通判滅門、漕運貪腐，竟然都和這個符號有關！

他回到望江樓遺址，用洛陽鏟探查地基，在聚賢閣的地磚下發現了一具骸骨，骸骨的手指骨緊握著半張紙，紙上寫著“漕運總領宴客，席間分贓，我錄下名單，藏于畫軸……”

字跡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打斷。

“畫軸……難道就是那幅雪景圖？”秦越猜測。

林墨將雪景圖鋪在地上，用清水噴灑畫面。隨著水漬暈開，畫中閣樓的墻壁上漸漸顯露出一行字，是用明礬水寫的，遇水才會顯現：

“漕運總領：趙坤。宴客名單：張通判、劉淵、柳長風……共十人。”

趙坤？這個名字在秦知府的賬本里出現過，是當年漕運司的一個小吏，后來據說病死了。

“趙坤的墳在哪？”林墨問道。

“在城外的亂葬崗，沒人祭掃。”老衙役回答。

兩人趕到亂葬崗，趙坤的墳果然荒草叢生，墓碑歪斜。林墨讓人挖開墳墓，里面卻只有一具空棺，棺底刻著蛇纏元寶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