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從契約后,時晏之并沒有讓死魚得到任何好處,每次去“看望”那條死魚的時候,死魚都會帶著一身傷痕。
時晏之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不知道旁邊的陸言熙發(fā)現(xiàn)他看向鮫人淚的時候發(fā)出一聲輕笑后再次舉起了牌。
以至于時晏之剛回過神就看見陸言熙已經(jīng)把那枚鮫人淚收入囊中,沒有任何反轉(zhuǎn)余地。
看著被陸言熙送到面前的鮫人淚,時晏之欲哭無淚,最終化為一聲無力嘆息:孤的東西最終還是回到了孤的手里,算了,反正不是孤花錢,青鳥軒賺錢也算孤賺錢。
中間商,賺差價。
不過等他觸及鮫人淚的時候,終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標——那名學子。
于是在墨妤宣布拍賣會結(jié)束后,時晏之立刻放下鮫人淚,站起身和陸言熙告辭:“陸公子,拍賣會已經(jīng)結(jié)束,這下你可以放我離開吧?”
“那你不要這些東西嗎?”陸言熙戀戀不舍地跟著站起來,作出挽留的手勢,很像一只眼巴巴等待主人的大型犬。
時晏之聞言停下腳步,側(cè)頭瞥了一眼桌上五花八門的東西,不知想起什么,淡淡掀起眼皮,眼底帶著些不羈之色:“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無福消受,還是陸公子自己留著享用吧?!?/p>
眼見時晏之就要轉(zhuǎn)身離開,陸言熙鼓起勇氣,深吸一口氣,詢問道:“……這位公子,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得知你的姓名?”
可是時晏之并沒有因為他的話停留腳步,陸言熙見此不由得失落地垂下腦袋,看起來情緒十分沮喪。
突然,陸言熙敏銳地聽見遠處輕輕飄來一句:“我姓時,時間的時,大晏國姓的時?!?/p>
很簡單的一句話,但是陸言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子由衷地不停顫抖。
——明明是很輕松的語氣,陸言熙卻意外聽出了沉重的莊嚴的肅穆感,像是經(jīng)歷過千錘百煉一樣。
尤其是得知對方姓時的時候,陸言熙的瞳孔情不自禁睜大。
shi?那個shi?哦,原來是大晏皇族的時,等等,大晏皇族?聯(lián)想到陸言熙感受到的肅穆的氣質(zhì),一個荒謬的念頭出現(xiàn)在陸言熙心中,念頭產(chǎn)生的同時陸言熙臉色都有些發(fā)青。
陸言熙再次看向時晏之的背影,目光謹慎又凝重:是那個人……
真是不敢相信,他
男人身上散發(fā)的氣質(zhì)完全就是殺伐果斷上位者的氣質(zhì),再加上對方戴著一副面具,一看就是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他是誰、為了掩人耳目才做的隱藏。
作為一名連中五元的未來狀元,傅拾羽腦子本就聰明,兩者相聯(lián)系,心中已有隱隱約約的猜想形成。
眼前的男人應該是他來到此地的原因——時晏之,傳聞中嗜血恣睢的任人唯親的暴君。
只是當傅拾羽親眼看見這位君主的時候,神情稍顯驚訝,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這位君主應該是殘暴的、身體虛脫的,可是站在傅拾羽面前的這個男人絲毫都沒有貴族、紈绔的惡習,身上充斥著沉穩(wěn)的、肅穆的氣息,和他想象中明君的樣子一模一樣。
“草民……”傅拾羽猜到之后連忙行禮,當然他心中還存在一絲懷疑,所以這句“草民”也是他的試探,還沒說完就被時晏之打斷了。
“這里人多眼雜,傅公子,不介意的話,可否借一步說話?”時晏之仍舊言笑晏晏,笑的底色卻是涼薄的,一邊往二樓走去。","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