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嘉檸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辦公室里空調奮力地吹著熱風,傅時禮卻還是覺得異常地涼,他仔細檢查了一遍窗戶,確認都是關好了以后,泄氣般地坐在辦公椅上。
有那么許久一段時間,他都緩不過來,說不出是什么樣的癥狀。
如果說上一次,他聽到許嘉檸有婚約,他是氣憤的,痛心的,平靜后又忍不住想靠近,想確定,內心想沖破那最后一縷防線。
而這一次,他好像聽到她平靜地說,就到這里吧,似乎許嘉檸已經為這段故事畫上了句號。
他不用再為自己的道德底線去掙扎,理論上,他應該覺得輕松,此刻卻沒有,傅時禮覺得自己的心被挖了一塊,有一種供血不足的缺氧感。
窗外的云大片大片的疊了過來,籠罩在一起,半陰不晴的天終究是全部變成了陰,宛如此刻傅時禮的情緒,濃重而又惆悵。
許嘉檸回到咖啡店,窗外意外地下起了雨,這雨一下,連綿不絕地下了好幾天,氣溫又驟降了力度,這一周連網球活動都停了。
她真的沒再見到傅時禮。
有時候,她又忍不住想,學校還是挺大的,連偶然擦肩而過的機會都沒有。
有時候,她也會有些許遺憾,如果她不追求那同樣赤誠熱烈的愛情,或許她現在已經和傅時禮牽著手在雨夜里漫步。
田爽笑她,冬天下雨除了冰冷潮shi一點也不浪漫,她寧可看著湛藍的天空吹冷風,也不喜歡這shi漉漉的感覺。
許嘉檸只是莞爾一笑,張望著四周,冬意繚繞。
這天,散完步回到店里,來了一位久違的老客人,唐嶼。
許嘉檸先是頓了頓神,又平靜地路過吧臺往里面工作區去,
“唐大少爺,今天喝點什么?”
“來杯拿鐵吧。”唐嶼眉梢抬了抬,打量著許嘉檸的情緒,他進來時,店里有另外一位男士穿著許嘉檸的工作圍裙外出送外賣了。
“稍等。”許嘉檸溫和地回應,沒有半句多余的話。
“也不問問我為什么過來?”
唐嶼百無聊賴地玩著車鑰匙,他原本是在傅時禮辦公室,照舊如常地準備發信息點咖啡,傅時禮卻提醒他,不要大冷天讓一個女生送外賣,要喝咖啡自己去點。
他當時還挺好奇地問了句,是不是快和好了。
傅時禮手里的筆停了停,連罵他都沒有,只是短暫地瞬間后,又恢復了寫字的動作。
唐嶼擺了擺手,覺得如果要自己跑一趟,這咖啡不喝也罷,他今日過來不過是找傅時禮聊聊天,家族聯姻他是逃不過了。
他自己一堆煩心事,沒想到他一個人說了半天,傅時禮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唐嶼看著更難受了,他起身走至傅時禮書桌旁,準備埋汰幾句。
沒曾想這半天傅時禮自顧自地在紙上寫寫畫畫,恢弘大氣地行書字體只有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