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茹眼神閃了閃,笑著上前道,“哎喲,侄媳婦,你這說的叫哪里話?”
“我是想著,這些年你嫁妝的鋪面和顧家的家產都混在一處,賬目倒來倒去的,難免有時候會拆了東墻補西墻,不若請賬房一起清算一下,咱們都不吃虧!”
秦招月聽得好笑。
她還沒找顧家算這些年虧空的賬,顧家倒是防備起她占顧家的便宜了?
秦招月還未吭聲,倒是后頭的孟知意沉不住氣,忍不住尖聲道。
“就是!這些年行舟掙了那么多軍功,得了那么多賞賜,全被她抓在手里,結果你瞧瞧呢,還住著這破房子,家中不見添置什么物件,連我衣裳都做不了時新的樣子!”
一提花錢,孟知意只覺得自己受了無限的委屈,滔滔不絕的指責朝著秦招月沖去。
秦招月卻也不惱,歪了歪頭看向孟知意,“所以婆母的意思是,懷疑我私吞了顧家的家產?”
孟知意哼笑一聲,“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數!”
“那既是如此,就按三嬸說的,請幾個賬房先生來,今日就把我嫁妝里頭的鋪面田產以及一應銀錢,悉數跟顧家家產分開。”
她抬眼看向孟知意,唇角微微勾起,“咱們往后,一碼歸一碼,我不動顧家產業,顧家也別動用我的嫁妝。”
孟知意一愣,下意識想反駁,“憑什么不能……”
“婆母,你也說了,行舟仕途平步青云,賞賜無數,未來多的是田產鋪面,眼見將要躋身京中高門大戶,若是傳出去還在拿妻子的嫁妝貼補家用,于名聲實在是無益吧?”
這話正正踩在孟知意七寸。
她本就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刁蠻千金,嫁進顧府又過了好些年窮奢極欲的好日子,把臉面身份看得比什么都金貴。
孟知意心中一琢磨,如今顧家家底還算豐厚,行舟俸祿不高,但軍功換來的賞賜也不少,等到蔣南風過了門,她的薪俸也能一起歸在顧家賬上。
這么一番計算下來,倒也沒必要稀罕秦招月那點嫁妝了!
“稀得你那點嫁妝?!趕緊算清楚,分干凈,誰知道你往前有沒有拿我們顧家的產業,去貼補你那個不爭氣的娘家?!”
秦招月也不跟她爭辯,轉頭就讓人去請賬房先生,自己回院中拿賬本。
等到人走了,顧晚晴心中總覺得不對,忍不住上前勸道。
“娘,我總覺得這事不太對。”
她皺著眉,思忖著開口,“當初她過門那會,我是幫著一起盤點嫁妝的,里頭的田產鋪面,便是現在京中普通一點的世家都比不得。”
顧晚晴看著孟知意的臉色,“我只怕,真要分干凈,讓她把嫁妝拿回去了,咱們顧家反而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