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與沈月柔是和離并非休妻,何談滅妻?”
宋凌越抽出一張訴狀:“是嗎?那她怎么一紙御狀把你告到朕跟前了?”
“什么?!”無波無瀾的宋雁亭表情有絲松動,“她告御狀?告我什么?”
李全把狀紙遞過來,宋雁亭一目十行的掃過,手指逐漸捏緊。
四年的消磨讓兩人感情本就岌岌可危,他和謝棠的圓房徹底崩斷了兩人之間的那根弦,宋雁亭認為這時候解決問題是最好的,否則后院兒必然起火。
和離條件也是她提的,宋雁亭以為兩人就算不那么好聚好散,但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他沉聲道:“她所有不滿和委屈,都只是因為臣的病,這點臣無能為力,也不是因為謝棠進府才開始的,與她本就無關。”
“光你只和側妃圓房而冷落正妃,就足夠她寫這紙訴狀。”
“皇上始終不肯信,就讓太醫來診吧,臣的隱疾并沒有好轉。”宋雁亭鼻尖的汗珠滴落,本來就傷著又跪了這么久,鐵打的也吃不消。
“皇上,王爺的傷還沒好,就算要審,也請稍讓他養養吧,否則臣妾怕他落下什么病根。”
宋凌越手指敲了書案:“本來朕也惦著你的傷,這才先召見謝棠來問話,此事朕會派人去查的,先退下吧。”
謝棠小心把宋雁亭扶起來,順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比早上還要燙,出了御書房她找到帶她進來的小太監:“小公公,可否找個轎攆來?”
那小公公猶豫的看著宋雁亭,按理說臣子在宮中坐轎攆可是不合規矩的,皇上又剛罰過定王,他可不敢做這個主。
“小公公,現在定王的情況不可能走這么遠的路出宮,若是出了什么事,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謝棠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張百兩銀票,“你就通融通融吧。”
銀票還在謝棠手里呢,忽然有只手接了過去,謝棠一看竟是李全:“李公公?”
李全吩咐小太監:“去準備轎攆。”皇上是要讓定王吃苦頭,又不是要他的命,他很清楚南盛是缺不了定王的。
“多謝李公公。”
謝棠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汗,宋雁亭放松了神經,腦袋靠著謝棠的肩,整個人已經快神志不清了。
“謝側妃,轎攆來了。”
兩個宮人小心的將宋雁亭扶上轎攆,送到宮門口后,謝棠又拿出一百兩給抬轎子的幾個小太監:“多謝,幾位公公拿去喝茶。”
這本來也不是人家的職責,多少還是承擔了些風險的,李貴果然也在宮外等,見到兩人出來,忙和侍衛將人扶上了馬車。
謝棠不敢讓他的背靠著車廂,干脆讓他側躺在自己的腿上:“王爺為什么會進宮?”
李貴嘆氣:“王爺醒了說要與側妃一起吃早膳,奴才也瞞不過去,結果王爺聽說皇上召見,別說早膳了,連藥都沒來得及喝,非要進宮。”
謝棠眼神復雜的看著幾近昏迷的宋雁亭,她的安危本就關系著宋雁亭本身。
她不知道宋雁亭是有幾分因自己,又有多少是因為她,但看著他拖著又傷又病的身體跪在那里,斬釘截鐵的說自己不娶妻的時候,她的心都在跟著顫。
回府后宋雁亭的傷口已經徹底裂開,人也燒迷糊了,大夫又是上藥又是開方子,折騰了一個時辰。
“王爺也太亂來了,這回決不能再折騰了,就算傷口不致命,血也不夠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