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側妃是沒有宮制的朝服的,但她穿的這么隨意肯定也不行,秀竹找出一件淺綠色的圓領繡紋長袍,不張揚也不輕浮。
馬車上一向穩重的秀竹也有些不安:“主子只是側妃,皇上為何要單獨召見?不會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皇上再怎么沒品,也不至于為難我一個女人吧?府里好幾個都是他賜婚的,不都好好的。”
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到了宮門口,有傳旨的小太監帶路,很順利的進了宮,秀竹不能進去,只能在馬車上等著。
謝棠前世去過故宮參觀,但這里的皇宮與故宮完全不同,整體色調偏暗,白瓦灰墻,墻頭也高的看不見外頭的景色,莊嚴,但也沉悶。
她一路跟著小太監走了好長的路才到,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然后一個大太監出來迎她:“皇上請側妃進去。”
謝棠呼了口氣,抬步進了御書房,還沒看清坐著的人,先行了個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她在宋雁亭跟前都沒這么自稱過,心里越發煩這個皇帝。
“抬起頭來。”
謝棠抬起頭目視前方,這才看清龍椅上的人,看著確實挺有帝王樣子的。
宋凌越也在打量她,他一回來就收到了定王府的密信,宋雁亭圓房了,跟這位他賜的側妃,但其他人都沒碰過。
他看著堂下跪著的女子,任他閱盡美人也不得不說,是位無可挑剔,甚至獨有風情的女人,但盡管如此,不能人事是病,美人再美她也不是藥。
“起來吧。”
“謝皇上。”謝棠起身等著他開口。
“定王與定王妃和離,可與你有關?”
這皇上開口就是質問,明顯是來者不善,謝棠一點兒不認:“沒有。”
宋凌越挑了下眉:“朕可不是這么聽說的,他們安安穩穩的過了四五年了,你過門后府里就不安生了,若不是定王寵妾滅妻,他們怎會和離?”
“若是皇上覺得王爺跟臣妾圓房就叫寵妾滅妻,那臣妾也無話可說。”
“你們果真圓房了?”宋凌越不自覺的身體前傾,“定王身有隱疾多年,怎么與你圓房?”
“不知。”圓房這件事根本瞞不住,但皇帝想知道里面的蹊蹺也根本不可能。
“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
“皇上。”謝棠脆聲道,“王爺確有隱疾沒錯,否則不可能這么多年一人不碰,毫無所出,為何能與臣妾圓房,不止是臣妾,王爺也不知蹊蹺,皇上若不信可以派太醫診斷。”
宋凌越看她神色確實不像扯謊:“朕自會讓太醫去看,但朕今日召你是另有他事。”
“皇上請講。”
“定王既然能與你圓房,說不準其他人也可以,定王府沒有主母不像體統,他也需要有個嫡子,朕打算為他賜婚,你看如何?”
謝棠暗暗咬了下唇,面上不變:“這種事皇上問臣妾一個側妃…臣妾也做不了什么主,您與王爺提就是。”
“王府現在就你身份最高,以后你們也要相處,朕這里有幾個家世樣貌都合適的,你來挑挑看。”
謝棠真是更進一步的見識到了這位皇帝的嘴臉,他不是明面上要求你什么,而是膈應惡心你。
李全將幾張畫像傳給她,謝棠一張一張的看,前面兩個她都不認識,只有最后一張,那模樣儼然就是顧盈…果然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