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急診室安靜一片。
女人那一聲在他耳邊回蕩,像是小貓,慢慢悠悠地在心尖撓著。
厲時雁沒看手邊的手機:“叫什么。”
他的嗓音沖擊著耳膜,寧魚蜷縮成一團,無意識地想蹭他,“厲時雁…”
難耐又乖巧,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勾人得緊。
厲時雁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攥著報告的手驟然收緊,厲聲警告:“別亂叫。”
說完,電話那頭的人不依不饒,有些嗚咽:“小叔,再幫我一回…”
他靠在椅背,被她一句小叔叫得全身發僵發硬,神色看著不耐煩,語氣無情:“有事,沒空。”
四個字她昨天用來回答他的,不出二十四小時就給她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
寧魚哼笑一聲,笑他幼稚笑他記仇也笑自己真沒出息。
厲時雁是真狠憋了邪火,她沒繼續說話,他也沒打算心軟,抬手就要掛斷電話。
指尖剛碰上屏幕,就聽見女人心癢難耐又喘著氣:
“小哥…”
兩個字,勝過所有。
喊得人尾椎骨都酥麻了半截兒,厲時雁罵了句粗口,抓起手機:“別特么亂喊!再喊爺等會兒干死你。”
“周運鳴!”
周運鳴立即將手機拿了回來,帶著笑:“五爺,您說。”
“半個小時之內把她送到北山墅。”厲時雁嗓音低啞,毋庸置疑:“白金是你的地方,該怎么處理干凈你知道。”
“五爺…這送人是沒問題,半個小時之內也不是不行。至于白金,肯定能處理得明明白白。只不過…我這可是被你從公司會議上一個電話拽來的。”周運鳴說著,語氣越說越為難:
“又是找人,又是給您送人,還要收拾爛攤子,這一來二去的,五爺之前說的一棟樓可不夠。”
情分是情分,但商人,都是在商言商的。
電話那頭,男人說得果斷:“淺水灣的項目,你的了。”
“好勒!”周運鳴立馬笑了,“五爺放心,半個小時之內,人肯定全須全尾地給您送到!”
電話掛斷。
周運鳴看著床上的女人,粗略掃了兩眼,光是粗略兩眼都瞧得人心驚肉跳。
他嘖了一聲:“怪不得五爺眼光高,是有點說法在的。”
午休時,程修明準時準點下來,一來就撞見換了衣服正要離開的厲時雁:
“不是,厲大醫生你干嘛去啊?”
“有事兒,替我請假。”
說完,厲時雁看都沒看他一眼,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