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在百創(chuàng)制藥辦公區(qū)的沖突,余之遇也算全程參與,還是傷者之一,做筆錄的時間相對較長。而她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也明確表示,不需要誰道歉,也無意追誰的責,更沒通知許東律。
等她簽完字走出筆錄室時,百創(chuàng)制藥的副總已經過來了,他代表百創(chuàng)保證,作為供應商與媒體沖突的根源,百創(chuàng)愿意承擔一切后果,包括受傷記者的醫(yī)藥費,以及立即制定供應商還款排期。
此前余之遇還在想,但凡供應商理智些,都不該和媒體正面沖突,正如他們所言,媒體是可以幫助他們反應問題的。通常情況下,他們其實該向媒體示弱示好。不過現(xiàn)在看來,把事情鬧到派出所,逼得百創(chuàng)不得不立即派領導出面解決,也算是個簡單粗暴的辦法。
不過,排期歸排期,能否如期還款,還是未知數(shù)。供應商有了被拖款的經驗,并不好糊弄,他們拒不接受什么排期,堅決要求百創(chuàng)立即還款,聲稱不見匯款憑證就待在派出所不走了。
別說百創(chuàng)資金出現(xiàn)缺口一時還不出款,否則此前也不至于領導連面都不敢露。單單是還款的數(shù)額,也是需要雙方對賬確認的,不可能供應商說是多少,百創(chuàng)便支付多少。
百創(chuàng)的副總之所以如此痛快,一來就說愿意承擔后果,只是希望供應商與記者盡快達成和解,以防事態(tài)擴大。畢竟,多家媒體卷入其中,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造成多壞的影響,百創(chuàng)不會想不到。
而供應商與百創(chuàng)之間的問題屬于經濟糾紛,歸法院管轄,派出所一般不管,面對這種“請佛容易送佛難”的僵局,民警只能居中勸解。
供應商卻油鹽不進,更在聽說記者那邊似是無意追責后,其中一人反咬一口,聲稱被記者打了。
此次涉事的供應商男性居多,記者則洽洽相反,除了一個瘦高的男孩,全是女孩。他們居然好意思說要追究一群姑娘?明顯是故意拖延,借此給百創(chuàng)施壓。
有人喊冤,民警就不能不管。尤其那個反咬一口的家伙在被帶來派出所時,臉和衣服上確實也沾了血跡,樣子挺唬人。
一聽供應商把責任推到記者身上,根據(jù)對穿著打扮的描述又把矛頭指向了余之遇,葉上珠瞬間火起:“我看看是誰這么慫被我們組長打了,我?guī)瀭≌骝灣鰝€好歹的,醫(y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我來賠。”
肖子校則冷靜地建議:“調監(jiān)控吧。”他說著瞥了眼供應商所在的房間:“誰先動的手,又是誰致使誰受的傷,一目了然。”
余之遇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也只能這樣了,馬上有民警回廣安大廈調取監(jiān)控。
等待的時間里,葉上珠和靜然被沈星火帶去了一邊,余之遇則催了兩次,肖子校也沒要走的意思。
深怕他又說出些莫名其妙的話,余之遇只好迂回了下:“你出來這么久,不會影響工作吧?”
“除了上課,我的工作靈活性大。”肖子校坐在長椅上,慢條斯理地說:“不忙的時候比較隨機,忙起來連續(xù)幾天住在實驗驗里,或者幾個月待在山溝里,也屬常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