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儀器嗡鳴像無數根鋼針,直直扎進她的太陽穴。
醫生翻開病歷的動作在宋錦書眼中無限放慢,“病歷顯示沈先生一年多年做過一次腦部ct,結果顯示是惡性腫瘤”
“根據就診記錄來看,過去一年,沈先生一直在世界各地求醫問藥。”
“三個月前,沈先生決定放棄治療,回到京州,僅保留止痛藥作為非常規治療手段”
“三個月?”醫生的話語似千鈞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怎么可能?!”
“三個月前他剛剛回國,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我談離婚”宋錦書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明白了。
記憶突然不受控地倒帶——
那天,大哥說硯清要回來了,她好高興。
她放下手頭上所有的工作,早早回家,把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還買了好多花。
她不擅長做飯,只能買最簡單最容易烹飪的食材。
擔心自己做得太難吃,一遍一遍看視頻跟著學。
等到晚上,餓得前胸貼后背,也沒有沈硯清的消息。
她打電話給沈宅,才知道沈硯清從機場直接回了沈宅。
等到午夜,沈硯清總算來到硯池別院。
她滿心歡喜的迎上去,他只站在門口,并不到房子里去,遞給她一個文件夾。
文件夾里裝著一份離婚協議。
“這套房子歸你,我所有海外的不動產也歸你,賬戶上的股票和現金全都歸你。”
她驚愕于他的大方,問道:“沈硯清,你搞什么鬼?”
男人臉上照例掛著玩世不恭的笑,“你又不是不識字,要我讀給你聽?”
“你回來就是跟我離婚?”
“不然呢?”沈硯清無所謂的聳聳肩,“當然,離婚也是有條件的,狗必須歸我。”
“我不同意。”她聲音發顫,強撐著將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不是”沈硯清明顯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一向伶牙俐齒的他變得磕磕巴巴,“你有什么好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