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畢方印,是那日我們來之前,師父就交給阿星的,只是她忘了畢方印是從何而來,你在師父死后找了那么久的東西,實在是在意,才會在看到阿星手里頭有這東西后,一心要除掉她吧。”沉殊枝苦笑著說。
她又轉過頭對上各位掌門的眼睛:“諸位掌門,謝星搖確實無辜,這封信可做證明,師父是被我大師姐投毒而死,我就是人證,我的話無論諸位信否,也該放過我師妹了。”
趙掌門想要直接拔劍動手,卻被崖嶺掌門一掌將劍按了回去。
“趙掌門,不如先解釋解釋你師妹所說?”
“解釋?”趙掌門冷眼看著他們,“諸位受我恩惠不小,是想因為這發了瘋的人隨口幾句話,就定我的罪嗎?”
因為從前受賄的事,眾掌門都不敢跟趙掌門撕破了臉,倒都鐵青著臉不說話。
這時是秦綽笑了起來,笑聲低沉迂回,讓眾人臉色更差了幾分。
“我想諸位掌門維護門派名聲之念,趙掌門也有,所謂恩惠,難道趙掌門真想大聲嚷嚷不成?況且今日諸位在此,究竟誰是失心瘋,該是人多的說了算,還是趙掌門說了算啊?秦某是一定聽不懂趙掌門的話的。”
這話便是讓眾掌門不必對此事有所顧忌,誰潑得出這臟水,還不一定。
眼見著要失去眾人支持,趙掌門正想叫門外弟子將這堂上所有人拿下,卻聽到一旁的崖嶺掌門先喊了聲“拿下”,隨后幾個旁的門派弟子就跟著崖嶺的弟子突然闖進,沖著趙掌門而來。
她直接沖向了門外,尚不知情的循劍宗弟子見此也為維護趙掌門與其他人打斗起來。
眼見著大殿里幾個掌門也和趙掌門打了起來,秦綽本想退出殿外將沉殊枝拿的證據告知循劍宗,趙掌門發現了他的意圖,便轉鋒向他而來。
那劍沖著心口而來,他正想側身躲過,另一把劍此時也從他身前閃過,挑開了趙掌門的劍。
“沒事吧。”趕來的謝星搖看向他。
見她精神清朗,秦綽總算放下心來,說了聲“沒事”。
“大師姐,”她站在趙掌門面前,眼中說不上恨,無奈低眸,“還是你我做個了斷吧。”
“憑你?”趙掌門輕笑一聲,見秦綽往殿外去,將方才沉殊枝所說告知了門外的循劍宗弟子,她已是要眾叛親離。
她得先走。
趙掌門假意接了謝星搖幾招后就要逃走,謝星搖見狀也追了上去。沉殊枝本還擔心,秦綽卻嘆了一聲,見著兩人背影道:“讓她自己去解決吧。”
他轉過頭看向沉殊枝:“今日之后,凌宮若得消息,姑娘恐怕要有麻煩了。凌宮掌門帶著弟子已經到了循劍宗地界,本來是來重新修好的,但現下,他們想殺你,也能很快動手了。”
“今日說出這一切,我便沒有想過能躲過凌宮。”
“或許姑娘若能說出當年為何殺了凌宮前輩,凌宮之人也能諒解幾分,不至于非得取你性命。”
秦綽看到沉殊枝自嘲笑著,冷清的面容一如往昔,她握緊了劍說:“我寧愿死在他們劍下。”
其實現下的她已沒有那么在意外頭的名聲,但她已經辜負了師父,說出從前的事,于師父,于凌宮前輩,都是叨擾,凌宮也不會諒解她,又有什么必要。
“照顧好阿星,大概她也不想再見我了。”
她持劍離開的時候,滿山蔚然,風動成響,以此送行。
因受了崖嶺掌門一掌,趙掌門還沒逃出沂山,就被謝星搖追上了。
這是一片老樹林,顯得荒涼。
因著之前纏斗,她突然沒什么力氣了,也不想逃了,聽到身后謝星搖的腳步聲,踏在她熟悉的土地上,她步伐漸漸慢了。
“大師姐。”謝星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