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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一停靠在京市最大的私人醫院后,傅硯洲很快被人抬了下來,直沖手術室。
我和顧宴辭無事,靠在醫院的走廊上,欣賞著傅硯洲的慘狀。
就在這時,傅老爺子被管家攙扶著,幾乎是踉蹌著撲了過來。
季小姐靈禾!”他聲音嘶啞破碎,帶著哭腔,竟完全不顧身份,“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倒在我面前。
“傅老!”管家驚呼著想去攙扶。
傅老爺子卻一把揮開管家的手,布滿皺紋的臉仰望著我,涕淚橫流:
“求你救救硯洲!他還年輕啊!他不能死!我們傅家傅家不能絕后啊!”
他語無倫次,像當初的傅奶奶一樣。
可這一次,
我不會再心軟了:“抱歉,傅老先生,這次我無能為力。”
“我知道,
這件事是硯洲做的不對,我們愿意給你更大的補償。”他顫聲道。
我卻搖頭道:“已經沒有陽氣能換到他身上了。”
“用我的陽氣!用我的陽氣換他的!我老了活夠了!把我的陽氣給他!求求你!你是過陽人你一定能做到!要什么代價我都給!傅家的一切都給你!”
老人卑微絕望的哀求,帶著一種令人心頭發堵的悲涼。
我靜靜地垂眸看著他。
這位曾經在商界叱詫風云的傅家掌權人,此刻卑微得像一粒塵埃。
可惜。
我緩緩蹲下身,平視他的眼睛。
沒有攙扶,也沒有絲毫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