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哪是怪,”唐煦遙柔聲安撫江翎瑜,“這是好,夫人心下良善,殺的也都是作惡之人,讓你掌生殺之事,已經是難為你了,你老是這樣勞累,又時常驚悸,實在非我所愿。”
“你就想把我養在金子造的屋子里頭,”江翎瑜抬起指頭,按一按唐煦遙的鼻尖,“要我做個只會吃喝拉撒的廢人。”
“胡說,”唐煦遙皺眉,“夫人可是我的寶貝,何來廢人之言?”
“傻子,逗你兩句,竟還生氣了。”江翎瑜作勢要躺下,這一動,腰間椎骨像針刺似的,輕呼一聲,身子沒了支撐的力道,就要倒下去,幸而唐煦遙反應快,急忙將他接在懷里。
“夫人,”唐煦遙擔心江翎瑜得緊,有些慌張,“這是怎么了,心臟不好嗎?”
“沒事,你別怕。”
江翎瑜腰疼得厲害,眼淚都要下來了,倒先去安撫唐煦遙:“只是腰傷犯了,許是屋子里涼呢。”
“怪我,到底是沒保護好你。”
唐煦遙抱著美人平躺下,讓他的腰背慢慢陷進軟和的褥子上:“這樣舒服些么?”
“不成,我好痛,”江翎瑜腰間劇痛不止,骨頭像被生生扯開,這床褥太軟了,躺下絲毫沒有緩和,想坐起來,又使不上勁,江翎瑜皺著眉,纖細的素手攥緊被面上的絲綢料子,指尖直顫,都有了些哭腔,“夫君,為我叫大夫來好不好?”
江翎瑜說腰痛這陣子,
天還沒亮,但也已經到了管家們晨起收拾院子的時辰,唐禮穿好了衣裳,
他拾掇得快些,
就在江玉前面出來,
拿著掃帚先從主子臥房門前過,將塵土掃遠些,
天黑,房里可亮,唐禮來時見窗棱紙上映出屋里有個人影子,
是坐在床上的,心下多有疑惑,問了句:“主子,您這么早就醒了?”
“唐禮來了?”
唐煦遙在里頭說:“我正要叫你呢,快去把李道長喊來,
給夫人看病,他腰疼得厲害,要快些。”
唐禮不敢怠慢,
扔下掃帚就跑著過去,
即使年過四十,
腿腳依舊利索,
急匆匆地經過廖無春的臥房門前,
莫羨還問他要去干什么。
“我們夫人身子不適,”唐禮回話時依舊在跑,“莫頭領,江玉就在后頭,您有事找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