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個大人了。”燕棠半開玩笑道。
卻沒想宋郁認真地點頭,“是的,所以我會理解你。”
兩人在后院的花園里慢慢走著,又聊了一陣。
燕棠想起剛才和唐齊聊到的事情,便跟宋郁提起她的擔憂:“你現在還年輕,戰術和打法還是……不要太早地消耗掉身體健康。”
“我并不總是這樣。”宋郁笑著說,“要看我遇上什么樣的對手。有一場對手在賽前稱重的時候是帶著他的女兒上場的,那個小女孩很靦腆,不愛說話。”
說起這個,燕棠也想起來了。
“我看過那個視頻,你的表情本來很嚴肅,但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就愣了。那場比賽你打得很溫和,tko。”
“是的,因為那個小女孩兒讓我想到了你。”
這話讓燕棠猛地一怔,下意識抬頭去看他。
宋郁面不改色,繼續說:“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值得尊敬的對手也應該有體面的失敗。”
平靜的聲音里還充滿著像以前那樣自信。
燕棠感覺自己好像又看見了十八歲的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宋郁也不解釋,只是安靜地看著她笑。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九點,燕棠預定的車到了。
她跟宋郁說了再見,再次坐上車,明天一早就會離開北京,回到莫斯科。
宋郁站在路邊,看著那輛載著她的車漸漸遠離。
北京晚間的秋風已經有了入骨的寒意,地面鋪滿落葉,風一卷,聚在一起的葉子各自亂飛到別處,說不出的蕭瑟。
在這一刻,宋郁忽然有點兒真的理解燕棠當年為什么堅持要分開。
明明相見是快樂的事情,可一轉身,好像就只記得分別那一刻的冷清。
超越此前兩不相見的每一分每一秒,最后變成令人難以忍受的孤獨。
他熟悉這種滋味,如果換做小時候,他會哭鬧,會打電話要求在中國的父母停下工作,沒日沒夜地陪他說話。
但現在他不會。
他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宋郁反復這么告訴自己。
所以他應該有更高明的方法。
早上九點多,
飛機從首都國際機場出發,滑過跑道逐漸升空,飛往謝列蔑契娃機場。
因為有五個小時的時差,
燕棠抵達莫斯科后剛好是在中午,在列寧大街附近一家俄羅斯口味的中餐廳里吃過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