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共浴室其實不見得比在家里洗一次澡貴多少,在家洗澡要用不少燃料,前后還得費時費力。而去公共浴室的話,特魯瓦的公共浴室,普通的是1芬尼1次蒸氣浴,如果是窮人,則半芬尼就可以了。考慮到此時人們洗澡的頻率相對低,也不是不能負(fù)擔(dān)。
不過泡澡就貴了,一次居然要5芬尼!
克拉拉的父親是金銀匠,當(dāng)然負(fù)擔(dān)得起泡澡的花費。所以除了夏天這種洗澡更頻繁,甚至能跳到河里洗、在自家院子里沖涼的季節(jié),他們家的人都是蒸氣浴、泡澡輪著來的。大約一個月可以泡一次熱水澡,能將身體洗透。
這一天,父親就帶著家里的兒子一起去泡澡了——此時的公共浴室,是沒有男女混浴的(至少明面上沒有)。要么一家大型公共浴室,有專門的男性浴室和女性浴室,兩邊分開。要么就是不同的日子對不同性別的客人開放,克拉拉父親他們來的這家就屬于這種情況。
公共浴室也不是每天都開業(yè)的,因為法律,以及經(jīng)營條件所限,一個禮拜大約只能開放3天,每當(dāng)開放時生意都很好。
這家公共浴室是離克拉拉家不遠(yuǎn)的,因為挺干凈的,蒸氣室溫度足夠,泡澡的熱水也充足,他們家來到特魯瓦之后,幾乎只光顧這家公共浴室。
克拉拉的父親帶著兒子們來時,就看到了好些熟人。其中當(dāng)然有窮人,不必出示什么表明他們窮人身份的證據(jù),總之他們只花半芬尼就進去了——農(nóng)業(yè)社會和工業(yè)社會是不一樣,即使是在城市里,農(nóng)業(yè)社會依舊是‘熟人社會’。
周圍的城市居民多數(shù)幾代就住在這兒,新搬來的不多,而且就算新搬來的,很快也會被納入這個社區(qū)。而不會像后世,來到一座城市打拼,住址并不穩(wěn)定,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離開了。
而在這樣的熟人社會里,誰符合‘窮人’的標(biāo)準(zhǔn),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的,自然不需要證明。至于明明不算窮人,還要占這個便宜的,不管公共浴室慣不慣著他,之后也會立刻傳遍整個熟人社會圈子,名聲就別想要了……這才是真的得不償失,所以幾乎不會有人做。
至于公共浴室只收窮人半芬尼,這一方面是行會規(guī)定,意在慈善,不得不遵守。另一方面,很多公共浴室其實也不排斥這個,他們長久經(jīng)營的話也會看重在社區(qū)的名聲。再說了,蒸氣浴便宜一些而已,其實增加不了多少負(fù)擔(dān)。
此時的蒸氣浴流程,就是先提供一罐熱水、一些軟肥皂,就用這一罐水打shi布巾,shi潤身體后涂抹一點兒肥皂。洗掉肥皂也是打shi的布巾一點一點擦拭清潔,這其實就是此時非常常見、在家也方便做的‘擦澡’。因為是坐在點著火爐的封閉房間內(nèi),倒也不用擔(dān)心太費時而感冒。
而且真的做習(xí)慣了,這個流程也是挺快的。
這之后就可以進蒸氣浴室了,和后世蒸桑拿差不多。不,應(yīng)該說蒸桑拿就源自于這種古老的洗浴傳統(tǒng)。后世在很多地區(qū)的鄉(xiāng)間(他們有多余的地塊),普通人家都會修桑拿室,就是傳承了這種傳統(tǒng)。對于人家,桑拿可不是休閑娛樂,而是一種日常(其實也可以當(dāng)作是日常的休閑娛樂)。
蒸完桑拿,再用shi布擦一擦,就可以穿上干爽的衣物回家了。
當(dāng)然,也有人會享受一些公共浴室的其他服務(wù),如理發(fā)、剃須、掏耳朵、放血什么的,不過這些都是需要另外付錢的。所以讓窮人半芬尼洗蒸氣浴并不會虧損,畢竟蒸氣室就在那兒開著,并不會因為多幾個人就多開支什么。算下來,最大的成本就是給的那些軟肥皂了,但半芬尼怎么也夠了,實際上浴室也沒有虧。
進入公共浴室,選擇了泡澡,這邊的環(huán)境明顯比蒸氣室更好一些。伙計格外殷勤,熟門熟路地詢問了他們的需求,得到確定的答案就去準(zhǔn)備了——又不是
穿越中世紀(jì)114
‘特魯瓦紅酒皂’在特魯瓦等幾座布魯多大城市的推廣是非常順利的,
但也沒有來勢洶洶的感覺。這是因為,布魯多作為路易莎的主場,商戰(zhàn)都打不起來的,
不必開局就已經(jīng)認(rèn)輸。
這種情況下,反而不用特意做什么,就正常地賣貨就可以了,仿佛是和那些東方肥皂、進口優(yōu)質(zhì)軟肥皂‘公平競爭’。
而要知道,
在彼此性價比有這樣大差距的情況下,要‘公平競爭’,
其實就沒有什么‘競爭’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