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寂靜的廳內霎時鴉雀無聲。
沈矜眠的臉偏向一側,臉上泛起紅印來,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顧堯琛,你瘋了?竟敢打我?”
顧堯琛卻眸色冰冷望著她,“沈大人能說出這般荒唐之言,我又有何不敢打?此事就算是告到府衙,我也不覺理虧。”
沈矜眠的臉色一瞬黑沉下來。
“我有何說錯的?顧堯琛,我是真心的,你弟弟的前途你自己該清楚,當初你繼母還來求過我,如今我愿意給了,你怎么不接受?”
“因為不需要了。”
顧堯琛冷笑一聲,“我弟弟也足以靠他自己的本領考上官職,即便是考不上,那也是他的命,那他便回來,繼續另尋出路就是,我顧家還不至于沒骨氣到如此地步!”
話音落地。
沈矜眠卻露出幾分嘲諷嗤笑:“你顧家沒了我做依靠,還能做什么?”
“沈大人是又糊涂了吧!”
顧堯琛笑了出來,他深深望著沈矜眠,忽然覺得她這副毫無新人生記憶的模樣倒是還有些可憐,她對現在的狀況似乎一無所知。
見她眼里露出幾分疑惑,顧堯琛頷首,緩緩道來:“沈大人離京太久,大概是不知道我顧府如今名下有京中第一酒樓、絲綢坊,我們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從不缺吃穿用度。”
他定定望著沈矜眠,語氣冷諷:“沈矜眠,你看,我即便不走仕途,也能活得風生水起,甚至我還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你說如今,我憑什么還要回去做你的夫君?你又到底是哪里來的勇氣,敢來求親?”
他說話尖銳,毫不客氣。
沈矜眠神色一怔,被他噎得無話可說。
她確實不知如今的顧家,竟是此番景象。
見她無言。
顧堯琛神色冷沉,向下人冷冷下令:“來人,送客!”
幾名下人上前來。
沈矜眠卻依舊定定望著面前的顧堯琛,眼底浮現出異樣的情緒。
片刻,她垂眸:“你還在氣頭,我理解,我等你情緒緩和下來,我們再來細談。”
顧堯琛眉頭皺起。
沈矜眠已經帶著禮返回。
離開顧府,沈矜眠讓手下將禮送回后,本人卻并沒有回府,她踏步上街,開始重新審視如今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