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顧府,沈矜眠讓手下將禮送回后,本人卻并沒有回府,她踏步上街,開始重新審視如今的人生。
街上人來人往,街景也分明與她記憶中別無二致。
可細看之下,還是有區別的。
她來到顧府名下的幾家酒樓和絲綢坊打聽了下,確認顧堯琛說的并沒有錯。
踏出絲綢坊。
沈矜眠的眉頭深鎖,她忽地意識到,顧堯琛似乎對如今的新生活適應得很快,他對這些經歷毫不陌生,可他分明也跟她一樣是有原本的記憶的。
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是擁有兩份記憶。
那她呢?她為何沒有?
再是身旁的侍衛,他們這兩日不止一次同她說過,感覺她變了。
沈矜眠不明白,細問過后才知,原來身邊眾人皆知,她對顧堯琛情根深種。
“可既是如此,年少時我又因何而執意要退婚?”
沈矜眠自己也想不明白。
這是最讓她迷惑之處。
她怎么都想不通,年少的自己為何要去退婚。
侍衛看了她一眼,遲疑著還是回答道:“大人那個時候說,只有離顧公子遠些才是對他好,說不想傷害顧公子?!?/p>
“莫名其妙。”
沈矜眠聽不明白。
回府后,她踏步入了書房,正要看書冷靜思緒時,卻不小心帶落一個信封。
她準備收起,卻見上面自己的筆跡寫著——
二十九歲的沈矜眠親啟。
太陽穴陡然一跳。
一抹寒意自沈矜眠的后背升起。
即便是遭遇了如此光怪陸離的事,她也從未信過什么不存在的靈異事件,可如今,看見這封她自己寫給自己的信,心底莫名竟生出一抹懼意來。
沈矜眠仿佛看見了另一個自己,一個跟她完全不同的自己正站在她面前,給她送來了這封陌生的信。
捏著信封的手竟隱隱帶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