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我說這些,我可以告訴殿下嗎?”秦鳶有些躊躇。
“說吧,總歸也不是什么隱秘之事,興許他這個做皇子的,還能勸勸陛下。”林冽川有些頭疼地沖秦鳶笑了笑,“真是嫁出去的人了。”
林冽川見秦鳶只是笑笑不說話,想了想,又道:“雖說我不知你究竟看中了晉王什么,可他”他想起臘八宮宴后楚硯之同他說的話,終還是道:“或許他確實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他最終咽下了那句“若是不行,便隨阿兄回北疆”的話。
若真是不行,他想,他不必說,只管做便是了。
秦鳶將從林冽川那兒聽來的如數告訴了楚硯之,楚硯之聽后便是冷笑了一聲:“兵部上下果真坑瀣一氣。”
看他這樣,秦鳶便知,林朝陽上到京中的折子,確實沒能出得了兵部。
“陛下會準了我祖父的提議嗎?”秦鳶道。
“他已忍了十年,若無意外,再忍兩年許是可以。”楚硯之漠然道,“如今你祖父不想打,兵部不愿打,只要烏蘇不動手,應是無事的。”
秦鳶聞言,放下心來,終是忙著去理府中年節的一應事宜了。
本來京中將軍府已是收拾出來,就等著林朝陽回京入住后,林冽川再搬回將軍府。
可如今林朝陽一時半會來不了,林冽川也不好自個兒住到將軍府去,便在晉王府待了下來。
可這便苦了秦鳶。
自從他在臘八宮宴上出了名后,京中有名有姓的府邸,都開始給林冽川下帖子,宴席時間都排到了年后去,秦鳶擔心他摸不清京中各人派系,去了不該去的,拒了該拒的,便只能一張張拜帖替他看過。
加之到底是過年,平日里同晉王府不來往的皇親國戚,礙著面子也得送來年禮,這往來應酬之事,比平日里多了三倍不止。
雖有孟長史同青兒在旁幫忙,秦鳶也忙得腳不沾地。
轉眼間便到了小年夜,秦鳶梳妝完畢,拿著把鏡,細細打量自己。
“青兒,我是不是老了許多。”秦鳶嘆了一口氣。
“小姐莫要同奴婢打趣。”青兒將一朵紅寶石蜻蜓簪別在秦鳶發上。
“好在如今已是小年夜了,過了正月十五,我便能清閑許多,到時可算能好好睡上一天。”秦鳶放下把鏡,滿是期待地笑了起來,“如今我可是數著日子等那一天呢。”
“好好好,到時候奴婢一定替小姐守好屋門,誰都不放進來打擾小姐休息。”
秦鳶拍了拍青兒的手,給了一個贊許的眼神,青兒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將秦鳶送出了門。
小年夜的宮宴稍比起臘八正式一些,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員,也可攜家眷出席,整個宮門處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
榮安帝特下了旨,晉王府的馬車可直入宮門。
馬車行過一旁候著的官員內眷時,一陣陣艷羨之聲傳入車內。
“方才那是秦鳶吧,嫁給了晉王就是好。”
“是呀,大冬天的,人家可以坐在溫暖的馬車內直接入宮,你我還需要等在此處。”
“你可是羨慕啦。”
“去,誰不知道那位是癱了才否則怎么能輪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