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全世界,唯獨把她弄丟了
林依吼完最后一句,喉嚨像被砂紙磨過,火辣辣地疼。渾身的顫抖卻沒停,反而像被按了加速鍵,從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三年了。
重度抑郁纏上她的
贏了全世界,唯獨把她弄丟了
對手的打壓來得又快又狠。先是匿名舉報材料堆滿監管機構的案頭,接著是合作方突然撕毀合同,連他親手帶起來的副手都被高薪挖走,臨走前撂下狠話:“楊屹澤,你這步棋走得太險,早晚要栽。”
他卻像沒聽見。深夜的會議室里,他指尖敲著投影幕上的k線圖,聲音冷靜得像結了冰:“他們想逼我退?那就讓他們看看,誰先撐不住。”
三天后,他放出消息,要以市價三倍收購一家瀕臨破產的芯片公司。整個金融圈都在笑他自不量力,對手更是連夜加杠桿做空,等著看他資金鏈斷裂的笑話。
直到收購完成的第二天,那家公司突然公布核心技術突破的消息,股價像坐了火箭般飆升。做空方爆倉的消息鋪天蓋地,當初跳反的副手在電話里聲音發顫:“楊總,您……您早就知道?”
楊屹澤沒回答,只是望著窗外的曼哈頓夜景,指尖夾著的文件上,標著三個月前他手寫的預判:“技術壁壘突破窗口,就在本月。”
那半年,他像頭嗅覺敏銳的孤狼,總能在對手布下的死局里找到生機。他們堵死一條路,他就硬生生鑿開另一條;他們聯合資本施壓,他就用更精準的預判讓資本反過來追著他跑。最后一次交鋒,對手動用關系凍結他的海外賬戶,他卻笑著按下發送鍵——一份早已準備好的跨國并購協議,直接讓對方的核心業務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慶功宴上,有人問他憑什么總能贏。他晃著酒杯,眼底映著窗外的燈火,語氣平淡:“他們盯著我手里的蛋糕,我盯著他們沒看到的蛋糕。”
沒人知道,那些深夜里亮著的燈,那些被紅筆圈滿的財報,那些反復推演的模型背后,藏著一個念頭——他必須贏,必須站到足夠高的地方,高到能撕碎所有阻礙,高到能把那個在國內等他的人,穩穩護在身后。
可此刻,看著后視鏡里那個渾身散發著寒意的身影,許豪心里清楚,這些在外人看來足以驕傲的成就,似乎并沒能讓總裁真的高興起來。車窗外的街景不斷后退,車內卻只有死一般的寂靜,連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車拐進市中心,高樓林立的影子壓下來。楊屹澤望著楊氏集團的玻璃幕墻,那曾是他回國的全部目標,此刻卻像座冰冷的牢籠。
電梯數字跳得緩慢,他盯著鏡面里自己泛紅的眼尾,突然覺得疲憊。許豪在電梯口等他,遞過文件的手頓了頓:“楊總,您臉色不太好……”
“沒事。”他接過文件,指尖劃過“股權轉讓”幾個字,心里空落落的,“開會吧。”
會議室里的燈光亮得刺眼,老董事們的恭維聲此起彼伏,可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目光落在窗外,恍惚間又看見林依站在樓梯口,眼里的冰冷的目光和淚混在一起,問他“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林依這句話像枚生銹的釘子,狠狠楔進楊屹澤心口,鈍痛順著血管蔓延,連呼吸都帶著滯澀。會議室里的燈光亮得刺眼,董事們討論的聲音隔著層玻璃似的,模糊又遙遠,他手里的鋼筆在文件上洇開一小團墨漬,卻渾然不覺。
心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