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卓聽說我包了場去看他的電影,在電話里笑著夸我這個家屬很給力。
國慶節附近,新的一批服裝設計完畢,在前期準備上架事宜的日子里,我帶著賀涼到服裝廠確認面料,我本可以獨行,但還是想盡前輩之力給正在實習的他提供見識的機會。他第一次接觸服裝廠,處處稀奇,樣樣牢記,勤學好問的樣子也讓我看到了大學時的自己。
正是在江浙地帶,席卓知道我過來,叫我去影視城看他。我沒帶著賀涼,說是有私事處理便讓他直接回酒店。
與席卓有四個月沒見了,總是對著手機說想念,擁抱在一起的那刻忍不住狠狠的親他的臉。
屋里依然沒開燈,電視卻是開著的,不停切換的畫面使得周遭的光線忽明忽暗。
席卓還有兩個月才結束拍攝,他說進組拍戲越來越像是在蹲監獄做苦力。
我笑著問:“你那么熱愛工作,一年十二個月,幾乎一大半都在影視城度過,怎么也抱怨了。”
他摟過我肩膀向房間里面走:“以前從沒覺得進組多辛苦,那是因為無牽無掛,拍多久都沒問題,現在不同了,我有了你,就心心念念的想越獄。”
我說他瘦了,他說我瘦了。我們扯著手轉了半天圈,像兩個做游戲的小朋友。
我沒忘了對他幫我擺平工作室的事當面道謝。
他捏我的臉:“以后再有什么難題記得跟我說。”
我仰頭看他:“我想謝謝裴青來著,可后來他就不接我電話了。”
“不用謝他,他總是辦完我交代的事就立馬抽離。”
我似笑非笑:“你們這行水真的太深了。”
席卓額頭頂著我的額頭,輕聲道:“嚇到了?”
“存不存在這種可能,裴青為你辦事,也為別人辦事?”
“不會,”席卓搖頭,“他為我辦事好多年了,絕對信得過。”
“你確定?”
“完全確定。”
我心里隱隱難過,什么也不想說。
席卓問我:“你怎么了?”
我松開他的手后退了一步,在電視的光亮下正視他,沉默著。
正逢一個他代言的廣告,不用看屏幕,聽著那旋律我都能知道畫面是什么樣的,因為看過太多遍了。
席卓試探著前傾身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又遇到什么事了嗎?”
我的心痛苦極了,語氣也是苦澀的:“是,我又遇到解決不了的事了。”
席卓關切道:“什么事?”
我如鯁在喉,目光暗淡:“我發現我很在乎的人一直在騙我,可我卻不知該怎么跟他說,卓哥,要是你,你該怎么辦?”
席卓被我的話弄懵了,站在那不明所以的看著我。
我繼續道:“你幫我心切,卻百密一疏,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那么巧,當時你讓白漾試探我,他撥打的電話就是裴青的,我看到了,其實你們都是一伙的。”
在席卓眼里看到一瞬驚恐后我懸著的心重重沉下,摔在地上痛的要死,是他,真的是他,我的猜測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