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紀英雄在鎮淵城外,一劍驚天,劍術超凡。我秦家恰好也有個不成器的后輩,癡迷于劍道,整日閉門造車。不知紀英雄,可否賞臉,指點他一二?”
話音剛落。
大廳一側的屏風后,緩緩走出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他的背后,用粗布包裹著一柄造型古樸的重劍。
他走出來的那一刻,一股凌厲無匹,仿佛要將空氣都切割開來的強大氣息,轟然散開!
巔峰武師!
他叫秦狂,秦家暗中培養的“劍奴”。
這種人,從被挑選出來的那一刻起,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練劍,殺人。他們沒有自己的生活,沒有多余的情感,心中只有劍。秦狂,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秦家年輕一代公認的第一高手。
他的目光,像兩柄出鞘的利刃,越過所有人,死死地釘在了紀辰的身上。那眼神里,沒有好奇,只有最純粹的戰意,以及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
“聽說你在鎮淵城,一劍逼退過武宗?”秦狂的聲音,像是兩塊石頭在摩擦,干澀而冰冷,“我不信。拔劍吧。”
赤裸裸的挑釁。
大廳內,所有賓客都停下了交談,饒有興致地看了過來。
有好戲看了。
一個是被聯邦捧上神壇,卻傳聞已經修為盡失的“英雄”,一個是京城秦家雪藏多年的,真正的殺伐利器。
這根本不是切磋,這是羞辱。
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被無數光環籠罩的少年,在失去力量之后,要如何應對一個巔峰武師的當面挑戰。是跪地求饒,還是被打得半死不活地拖出去?
秦戰天高坐主位,端著酒杯,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和煦的笑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助興的余興節目。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面對這足以讓任何年輕人血脈僨張的挑釁,紀辰甚至都沒有從座位上站起來。
他只是慢條斯理地端起面前那杯已經有些涼了的清茶,輕輕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沫,然后,抬起眼皮,瞥了秦狂一眼。
“指點你?”
他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落入每個人耳中。
“你還不配。”
一瞬間,整個大廳,落針可聞。
秦狂臉上的輕蔑,瞬間凝固,隨即被一種火山爆發般的暴怒所取代。
“你找死!”
他一生為劍癡狂,視劍道為生命,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對他畢生追求的無視與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