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為劍癡狂,視劍道為生命,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對他畢生追求的無視與侮辱!
鏘——!
一聲刺耳的劍鳴,秦狂背后那柄用粗布包裹的重劍,轟然出鞘!
他沒有絲毫留手,雙手握劍,體內的氣血之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其中,一道狂暴無匹,足有半米寬的土黃色劍氣,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當頭就朝著依舊安坐的紀辰,狠狠劈下!
這一劍,足以將一輛裝甲車劈成兩半!
主位上,秦戰天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甚至還愜意地抿了一口酒,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就是要借秦狂的手,在京城所有權貴的面前,將紀辰那身“英雄”的光環,連同他的骨頭,一起徹底砸碎!
然而,下一秒。
秦戰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面對那雷霆萬鈞,足以致命的一擊,紀辰依舊坐著。
他只是將手中的茶杯,對著那道呼嘯而來的狂暴劍氣,輕輕一潑。
嘩啦——
幾十毫升的茶水,被他隨手潑灑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自暴自棄,做最后無謂的舉動時,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潑灑在半空中的茶水,在脫離杯口的瞬間,竟沒有四散飛濺,反而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操控,詭異地凝聚成了一線,化作一柄晶瑩剔透,似有若無的“水劍”!
這柄水劍,沒有絲毫氣勢,甚至感受不到半點能量波動。
它就那么輕飄飄地,后發先至,以一個羚羊掛角般,玄妙到了極點的角度,精準無比地,點在了那道狂暴劍氣的核心節點之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一瞬。
緊接著。
“轟!”
一聲悶響。
那道狂暴的土黃色劍氣,就像是被針刺破的氣球,瞬間崩潰,化作漫天氣流,向著四周瘋狂席卷,將周圍的數張名貴桌椅吹得東倒西歪,杯盤狼藉。
而秦狂本人,則像是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了胸口,整個人如遭雷擊,蹬蹬蹬連退了七八步,才勉強站穩。
他“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煞白如紙,握劍的手,在劇烈地顫抖。
他死死地盯著紀辰,那雙鷹隼般的眼睛里,充滿了無法理解的,深入骨髓的驚駭與恐懼。
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