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副市長終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
“這幫老家伙,早不跳出來,晚不跳出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這明擺著是有人在背后搗鬼,把他們當槍使!”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霄正國黑著一張臉,目光像刀子一樣掃向了始終沉默不語的沈風。
“小沈,這件事,你怎么看?”
沈風一夜沒合眼,眼眶底下是濃重的青黑色,眼球里布滿了血絲。
他一直低頭看著面前的筆記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不堪。
聽到霄正國點他的名,他才像是從沉思中驚醒,緩緩抬起頭,聲音沙啞。
“霄書記,各位領導,這不是巧合。”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嘈雜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會議室前方的白板前,拿起一支馬克筆在白板上畫出了一張簡單的關系圖。
“我們的對手非常聰明。他很清楚我們推進這個項目,最大的優勢是效率。”
“他就打下我們的七寸。”
“他利用老專家們在北川的威望和他們對北鋼的情懷,挑動他們以‘保護國資’為名出來反對我們。”
“這樣一來,就在程序上給我們設置了一道障礙。”
“我們如果不管不顧,強行推進搬遷,那頂‘不尊重老同志’、‘肆意破壞國有資產’的帽子扣下來,誰也戴不起。”
“可我們如果停下來,那就正好中了他的奸計,項目被無限期拖延,最后黃了,責任還得我們自己背。”
“這是一個陽謀。”
沈風轉過身,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字一頓地說:“一個擺在明面上,讓我們進退兩難,無從下手的陽謀。”
他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沒有一絲波瀾,但聽在眾人的耳朵里卻無端地感到一陣脊背發涼。
是啊,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一個解不開的死局。
“那……那我們現在到底該怎么辦?難道就這么干瞪眼,眼睜睜地看著項目黃了?”有人絕望地問道。
“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