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頁記錄著一筆五十萬的“咨詢費”,支付給了一家名為“遠方文化傳播公司”的企業。
“這家公司,我眼熟。”李昊皺起了眉。
“周良安的公司。”沈風平靜地說。
李昊猛地一拍大腿:“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上次你讓我查蘭舟項目的時候,就查到他和王遠峰有資金往來!”
“沒錯。”
沈風的眼神變得深邃,“二十年前,王遠峰掏空紡織廠,周良安就分了一杯羹。二十年后,王遠峰搞蘭舟項目洗錢,周良安依然在里面。他們兩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周良安與王遠峰這筆賬算清楚了。
但是沈風暫時不想動周良安。
還沒到時候。
“而且,這根繩子,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粗。”
沈風的目光,落在了另一筆支出上。
那是一筆更大額的款項,一百萬,名目是“壞賬處理”,收款方是一個個人賬戶。
賬戶的名字,讓沈風的心臟猛地一跳。
“杜陶……”他喃喃地念出這個名字。
“杜陶是誰?”李昊問。
“省委政法委,曾經的一位處長。”
沈風的聲音有些干澀,“十幾年前,中途出了車禍意外死了”
李昊的呼吸也停滯了。
一個省委政法委的處長,怎么會跟北川縣一個紡織廠的爛賬扯上關系?
十幾年前?那不正是和紡織廠倒閉的時間剛好相對應?
而且,為什么會偏偏這么巧,就死了?
沈風讓李昊秘密去核查這個杜江的案子。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自己手上捧著的,已經不僅僅是王遠峰的罪證,而是一把能捅破天的刀子。
但是問題是,如何把這把何捅出去?
如何捅?怎么捅?
沈風回想張海來的那天。
幸好錢董宇和楊憲民不在局里,只有傳達室的人知道張海來過,只要糊弄是家里的親戚,沒人會在意這點小細節。
李昊給爸媽打了個電話,第二天上門辦公室找到他,臉色帶著點嚴肅。
“負責調查他,并且主導了整個案子的,你猜是誰?”
沈風從文件抬起頭,李昊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劉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