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p>
馮嘉姚走后,空氣安靜下來。
兩人之間的氛圍忽然顯得有些微妙。
經歷了災難,他們曾親密無間,攜手共渡難關,不知不覺中已經產生了超越生死的羈絆。
但在一切塵埃落定后,這種被危機催生出來的親密感卻在現實中顯得格外突兀。因為他們原本的關系,是不足以支撐起如此強烈感情的。
“……我們要去哪?”。
“你想去哪?還是你要在這個體育館過夜?”
程書懿搖搖頭。
“先去酒店?!?/p>
“……”程書懿從袋子里拿出一瓶水,遞給蔣裕京,“渴嗎?”
蔣裕京看了他一眼,接過水瓶,擰開蓋子,仰頭喝了一口。
“我已經找到關施黛和程景源了,她們會和我們一起走?!?/p>
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萬幸,她們還活著。
“那我父親呢?”
蔣裕京沉默。
“……什么意思?”
那塊巨石又吊了起來。礦泉水瓶在他手中不自覺地擠壓變形。
“暫時沒找到,t獨立政府給的獲救人員名單里沒有他。”
“你父親有可能是被反叛軍帶走了。但目前情況還不明朗,先別胡思亂想。”蔣裕京伸出一只手,“走吧?!?/p>
那截曾經托舉住他的手近在咫尺——青筋的紋路與救生艇纜繩的勒痕剛好重疊。
程書懿在原地愣了許久。
走到泊車點時,程書懿終于看見了關施黛和程景源。
程景源依然是宴會時那副病態模樣,眼神空洞,面色慘白。沉船的驚險讓他的病情更顯惡化,面容中透出一種即將崩潰的脆弱。
他旁邊的女人同樣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