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贏板著臉表示不滿,祝詞調下空調溫度,回來正色道:“楊律是我領導,也是我師長,主觀意識不同,從我嘴里你只能聽到他的優點。”
這口氣這做派跟楊如晤還真是相似。祝詞見他不語,笑聲又問:“你確定現在想聽嗎?”
宣贏拿起蘋果又啃一口,啃得咔咔作響,讓祝詞沒機會再追著問。
楊如晤一走走了將近三個小時,再次來到醫院,手里多了一只保溫桶,身邊跟著傅序南。
輕車熟路走到病房,門一推開,宣贏扭頭看過來,雙方對視上,忽然都沉默住了。
程愿與齊懷湘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回來,齊懷湘倚在床尾聽他們聊天,祝詞在另外一側,而程愿離宣贏最近,他坐在宣贏病床邊,手里拿著一塊味的半熟芝士正在往宣贏嘴邊送。
宣贏盯著楊如晤的臉,無意識地咬了一口唇邊的半熟芝士,一口月牙形狀留在上面。
房內氣氛凝固下來,祝詞站起:“楊律回來了。”
程愿彷佛才發覺門邊站了人,回頭看過來,一派溫和:“辛苦楊律了。”
楊如晤點下頭,也沒過來,懶散地靠在門邊:“宣贏,好吃嗎?”
宣贏發覺自己變窩囊了,這姓楊的分明就是故意給他難堪的,偏偏手里拎著特意給他做的飯,讓他有氣沒處發。
宣贏沒回,與楊如晤身邊另一人寒暄:“傅教授,花挺好看的,謝謝啊。”
說完他故作不經意地掃了楊如晤一眼,意思像是在說你不也跟相親對象出雙入對,程愿喂他一口蛋糕怎么了?咱倆誰也別說誰。
傅序南手里一束向日葵,楊如晤輕笑,抬手沖傅序南示意,那束燦爛的向日葵又到了楊如晤手里。
“我買的。”楊如晤走過來,“喜歡嗎?”
宣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動動唇,找不到如何回應的辦法。
楊如晤見好就收,花擺好,保溫桶放下,扭頭對一屋子的人說:“天色不早了,粥只煮了一人份,不留各位了。”
在場除了傅序南輕微地挑了下眉毛之外,所有人的臉上都明顯的錯愕,尤其是宣贏,不知楊如晤到底哪來的底氣,敢在他這里越俎代庖。
程愿很快反應過來,跟他打太極:“不勞煩楊律了,您出差在外,還是先忙工作吧。”
楊如晤波瀾不驚地勾了下唇角,祝詞眼神微動,恭敬解釋:“楊律,這邊的工作沒什么要緊的了,但是我們訂了后天回程的機票,如果您有事,我可以統一推后,留幾天空閑時間。”
這番話聽起來公平公正,但畢竟祝詞是楊如晤一手提拔的人,細想還是在代主發言。
“程先生聽到了嗎?”楊如晤坐下,眼中浮起一縷笑意,“我不忙。”
程愿面露少許怒色:“你——”
“好了好了,那我們走了。”傅序南連忙打圓場,搭住程愿的肩輕輕一摁,避開人與他耳語,“你知道他更想讓誰留下。”
程愿把怒氣轉到了傅序南身上,默不作聲給他一記肘擊,掙脫開這只手后調整好面部表情,走到宣贏跟前:“那我先回酒店,隨時聯系。”
宣贏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避開了程愿期盼的目光:“好,你們注意安全,回去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