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頃看了看,面前這個木頭臉看起來就是心思很多,但是從來不往出說——是手冊上的標準教學的類型。
知頃下來就是為了讓他別在心里圈圈繞繞,最后想不清事情楚毀天滅地。這樣算下來,現在的任務可就是不讓他胡思亂想,于是急忙改口道:“師尊!”
喊得十分響亮,讓邊亦面積不大的竹舍反復回蕩著這點字正腔圓的聲音,引得隔壁白鶴峰的仙鶴都頻頻扭頭看過來。
“不必這么大聲。”風揚起邊亦鬢邊的發絲,他瞇了瞇眼睛。
知頃:“好的!”
依舊是很響亮的一聲。
這聲音一出來,是知頃自己都要笑自己的聽不懂話的程度。但是天地良心,他壓根沒有用力氣講話,是這個身體似乎一直就是這種中氣十足的樣子,即便不費力也能講得洪亮。
邊亦神色沒什么變化,只是輕輕垂了垂眼睛,指尖落在臉側,那只藍色鳥型生物便自己湊腦袋過去蹭啊蹭。
他倒是沒對肩頭上的泥巴有什么反應,繼續剛剛的話題道:“萬劍宗不許養靈寵,但不知者不罪。這只鸚鵡就暫時收容在我這兒了。”
“啊?”
知頃正盯著那只只會獻殷勤毫無骨氣和尊嚴的臭鳥,在心中默默磨牙,聽見這樣的話一時間愣了神,只遲疑著說出了一個音節。
這遲疑似乎被邊亦以為是不舍,仙尊側過頭看了看這只長得胖胖的鳥,妥協道:“你來喂。”
知頃視線落在那只鸚鵡身上,后者用帶著泥巴的腳在邊亦的肩膀上跳來跳去,狀似挑釁的高叫道:“來喂!來喂!”
說完,撲騰著翅膀沖到知頃面前晃來晃去,耀武揚威的把尾巴甩得左搖右擺,知頃心下又生出火,找準時間伸手拽住他的大尾巴,在嘶叫中拽下了他尾巴上的一根羽毛。
鸚鵡吃痛,飛向邊亦的方向,還不甘心得以一路高升訴苦:“叛徒!叛徒!”
叫聲之凄厲,倒不像是知頃拽了他一根要掉不掉的羽毛,反倒是像知頃要殺了他煲湯剁餡最后把剩下的骨架撒上香料架在火上烤。
知頃捏著那根長羽心道,這只臭鳥哪兒還需要特意來喂,完全就是一只只靠自己胡吃海喝就能把自己吃的圓圓滾滾的大肚鳥。
但是這樣的話卻在低頭看見自己肚子的時候硬生生憋回去了。
論才華,自己在上天庭著實排不上號,但是論長相,自己說
他說的魔頭,自然就是指的那個被劃分成為邊亦桃色新聞的主人公之一的魔尊,知頃對他印象深刻,后者從房間里沖出來的時候,額頭的印記還在閃閃發光。
知頃心道不好,自己倒還真是像顧長茗說的那樣“說不定之后就會去”,如此看來,他好奇也十分正常。
顧長茗見他神色晦暗不明,要說不說的,忍不住道:“這是師尊的竹舍,周圍不會有別人的。”
知頃:“……”
顧長茗見知頃不說話,只得下一記狠料:“這樣,你只要說出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兒。”
知頃這次來了點興趣,他道:“一件事情?當真是什么都行?”
他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要說出些驚天動地的屁話的意味,顧長茗莫名有些心虛,急忙改口了:“回答你一個問題。”
知頃聞言“嗤”了一聲:“沒勁,還以為你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呢……那好吧,我真有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