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嗎?”
“郎君。”小岳看見從外面走進來的青年,恭敬地喚了聲。
謝觀憐聽見他的聲音,轉過頭看去。
青年似剛從山上下來,脖頸上佩戴的玉色菩提珠上還有雪水融化的shi氣,行動間灰白的僧袍如云海翻滾,纖塵不染。
“悟因。”她矜持的在臉上露出歡喜。
沈聽肆沒有看謝觀憐的臉,平靜的從外面走進來,動作斯文撣了撣袍擺上的沾染的落雪shi痕,垂下的沾雪眉眼閃過極淡的冷懨之意。
小岳道:“郎君,憐娘子有事要與找您,正想獨留話,讓奴帶給您。”
都見到本人了,謝觀憐自不會說與小岳聽。
她飛快地看了一眼他,嬌怯地垂著細長的白皙頸子,柔聲道:“憐娘今日來找法師是有事求助。”
沈聽肆眺眼,乜過她微抿的紅唇。
很微妙,他竟認出她今日唇上涂抹的那層唇脂,是用石榴研制的。
他淡淡地別過眼,臉上并無任何被上次影響的情緒,克己復禮溫地溫和道:“我剛從外面回來,容我進房換一襲衣袍。”
語罷,他頓了頓,補充道:“外面寒涼,檀越可進堂等候。”
謝觀憐瘦尖下頜點了點:“好。”
與謝觀憐說完話,他往寢居的臺階走上一步,忽而似想起什么似地轉頭,看向杵立得院中抓耳撓腮的小岳,吩咐道:“攔住后山的鐵欄桿破了一個洞,你去將那洞用東西填補上。”
小岳挺直緊繃的身,一臉嚴肅地點頭:“奴明白。”
雖然他莫名覺得郎君這句話是在打發他,但臉上不敢露出一絲情緒,好似經常發生這種事,而且每次都是他前去處理。
小岳看似冷靜地抱起那些,整齊擺放在角落的鋤頭往外面走,其實連頭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