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落地后在雪地里蹦跶得飛快,眨眼便消失不見。
連一只小兔子都這么冷淡。
謝觀憐朱唇微啟,輕輕地嘆息,撐著雙膝正欲站起身,余光忽而掃至小溪。
一道頎長的影子立在她的身后,隨著水波波瀾的扭曲。
她轉過頭,帷帽的輕紗被掀開一角,露出帶笑的艷麗眉眼。
“悟因,你什么時候來的,我都沒有發現你。”
她站起身看著他,眼眸霎時明亮。
青年佛子收回看向小兔子的視線,烏泱泱的目光如溫柔的月光落在她身上,“剛剛。”
謝觀憐輕眨眼,沒再繼續問。
兩人走進院中,坐在石桌前。
謝觀憐
眸光含著擔憂,透過帷帽的紗幔看他:“悟因,我現在晚上一個人不敢回去了,你有什么辦法將那人抓住,然后不驚動他人嗎?”
沈聽肆聽著她包含萬般柔腸的腔調,覆下的黑睫微顫,抬手將匕首輕放在石桌上。
啪嗒一聲,冰冷的匕首與石桌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她目光落在巴掌大小的精致匕首上一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是什么意思,抬起杏花水眸懵懂地眨著。
一個慈悲為懷的佛子怎會有匕首?是她誤會其意了嗎?
正如她心中所想,年輕的慈悲人漆黑瞳仁中蕩出溫和,如他人一般周身帶著祥和的神性。
他說:“此物削鐵如泥,交予檀越防身之用。”
情信全都是女子的貼身之物
謝觀憐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是讓她若是遇見賊人后,拿著匕首與之搏斗嗎?
那他可真看得起她。
見她并未接過,青年面呈疑惑地傾頭,片刻露出恍然之色。
他唇角噙著的笑仍舊溫潤舒心:“檀越放心,或許也用不上這匕首,今夜僧會讓人多留意你的住所,只要他再出現便能抓住。”
謝觀憐放心了,不再猶豫地接過匕首抱在懷中,隔著輕紗對他珍重頷首:“我信悟因。”
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