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
的想起還有一件事。
青年眼神清明,在男人的目光下緩緩彎了眼角,泄出一絲笑:“的確,我知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應是一時誤入歧途罷了。”
“對對對。”男人忙不迭地磕頭:“我從未想過要害郎君,無論是武侯、還是其他人想要郎君的消息,我都模棱兩可地告知的,沒有將郎君真正的消息給過,他們至今都還以為郎君在潛心修佛。”
男人只顧著表明心意,沒有發現頭頂的青年佛子目光并未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不遠處的山頭。
待他說完,頭頂傳來不疾不徐的斯文嗓音。
“你抬頭。”
男人抬頭,看見年輕的佛子逆著的光似渡的佛光,精致的下頜抬起,睨著前方。
順著佛子的目光看過去,只是一片平平無奇的山頭,沒什么奇怪之處。
正當他要開口時,恰巧傳來佛子淡柔的腔調,尾音上揚,帶著繾綣的溫柔。
“今日我暫且還有事,恐怕不能立即幫你了,但外面的人正在四處搜尋你,我亦不能將你藏在這里,等下你沿著竹屋后面的那條小道走,進入那片山頭,往右三里半有一山洞,尋常無人會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便感激地磕頭:“多謝長郎君,日后我曾利一定會為郎君肝腦涂地,赴刀山火海,以報郎君救命之恩。”
沈聽肆止話,沒說什么。
男人滿臉歡喜的千恩萬謝,起身后一刻也不停地捂著手臂上的傷口,步履蹣跚地沿著那條小路往深山走去。
他以為只要熬過今日,明日便能獲救,被喜悅沖昏頭腦的他,忘記了周圍都被界石圍繞攔住,無人踏足的深林多的是猛獸,現在又正值寒冬,不知有多少猛獸餓著肚子。
主動送去猛獸的洞穴,怕是連骨頭都很難剩下。
年輕的佛子眉宇露出幾縷悲憫,對著男人奔去的方向低聲超度。
訴完佛經,他乜斜被打shi的袍擺,因不能忍受這種程度的臟污,而眉心蹙起。
他拿著弓弩,折身往身后的竹林小室的臺階上拾步。
雁門藏在哪里了?
周圍很安靜,連鳥叫聲都似乎聞不見。
謝觀憐從小橋上走來,詫異地眺望遠處。
沒想到這里竟會有一間,修典雅的竹林小舍。
她睨了眼剛掉在石板上,還沒化的雪堆,捉起裙擺朝著前面的竹舍拾階而去。
剛才聲音是從此處發出的,她還以是沈聽肆在此處,結果令她失望的是,門雖是敞開的,但里面并無人。
空蕩的房中只有一套掛在木架上的灰白僧袍,以及一串泛著玉澤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