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晟沒有催他,耐心等他做出決定。
終于,沈執咬了咬牙道:“給我光腦。”
棠溪晟滿意地笑了,走出審訊室時看到時一沅神色不愉,不由問道:“怎么了?”
時一沅似乎氣狠了,連珠炮似的一頓輸出,“虧我對他那么好,把他當成左膀右臂培養!他竟然利用我!若因此事讓學長你懷疑我對你圖謀不軌,我豈不是百口莫辯?”
“該死的黑鳶尾!該死的沈執!他接近我既然是想尋求庇護,怎么不直接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我難道護不住他嗎?!”
她越說越氣,想沖進審訊室質問沈執。
沈執正在繪制據點圖,棠溪晟哪能讓她去打擾,連忙把她攔下,“是他有眼不識泰山,這會兒怕是也沒臉見你。你今天跟著我跑來這里,想必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正說著,棠溪晟的星螺震了震,是夏苒發來的消息。
姬司諭來了。
棠溪晟微皺起眉,這家伙真是陰魂不散,哪里都有他。
時一沅的星螺也震了震,她冷靜下來,聽了里面傳出的潮汐之音后,對著星螺咕噥了一句,“有學長在哪會有危險?好啦好啦!我現在就出來。”
她收起星螺,迎上棠溪晟的目光,嘆了口氣道:“學長,哥哥來接我了。”
言罷,她小聲抱怨:“早知道就不和他說我跟你來七號監獄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能出什么事?”
棠溪晟笑了笑,“哥哥總是擔心妹妹的,我送你出去吧?”
時一沅點了點頭,注意力徹底從沈執身上挪開,快步往外走去。
滿是硝煙的廢墟里,姬司諭穿著校服,牽著蒼和寶寶卓然立在一簇火堆旁,火光映照著他的側臉,襯他更加俊美無儔。
聽到輕巧的腳步聲,他側眸看來,束起的黑色長發在空中劃過微小的弧度,抵著肩于烈烈灼風中泛起淺金色的光暈。
“哥哥!”時一沅揚聲小跑過去,哪還有剛剛抱怨他管得太寬的不耐。
寶寶聽到她的聲音,率先扭過腦袋,發出低低的嘶鳴。
姬司諭上下打量著她,“你長本事了啊?這種危險的地方也敢隨便來?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
時一沅還沒站穩就挨了一句訓,鼓了鼓腮幫子,小聲道:“我又沒有參與戰斗。”
姬司諭瞅她。
時一沅不敢說話了,揪著寶寶的韁繩捏來捏去。
棠溪晟笑著走過來,“司諭,你也看得太緊了,我不會帶著青沅冒險的。”
姬司諭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我自是相信殿下的,只不過青沅回家不久,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她的性命,她要學會小心謹慎,免得像當年的祁煊,死得不明不白。”
棠溪晟神情稍頓,很快道:“你說的對,是該謹慎些,黑鳶尾還沒抓到,校內外都不安全。”
“我瞧殿下還有的忙,就不打擾了。”姬司諭翻身上馬,懶得和他扯皮。
時一沅趕緊騎上寶寶。
一黑一白兩匹獨角天馬消失在夜色中。
夏苒走過來,低聲詢問:“殿下,姬青沅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