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奴動作迅捷地又找了幾個棺槨看,發現里面都是差不多的液體,只是有的液體很濃稠,有的卻很稀薄,淺的如同清水一般。
相奴觀察棺槨的同時,也不忘注意旁邊推車的變化,那些病人的目光在相奴移動后就轉到了相奴身上,顯然相奴才是他們真正在意的目標。
那些目光如芒在背,刺的相奴根本忽視不了。
而相奴的警惕也是很有必要的,在他多找幾個棺槨看看情況時,附近一個病人忽然從床上滾了下來。
郁蘇的觸手正插著他的心臟位置,他張牙舞爪的沖著相奴沖過來,那十根細的骨頭清晰可見的手指握成爪狀直接沖著相奴揮去。
相奴連忙避開,只是周圍的推車也不少,之前沒有病人下床的時候他還能觀察著避開,這會兒有一個病人動手后,其他的病人也不安分起來,,雖然沒下床,但是手腳亂飛,也極大的限制了相奴的行動。
相奴皺著眉避開那些病人的攻擊,順著進入棺槨和推車時的路線準備原路返回。
僵冷的郁蘇這會兒也轉過了身子,看向相奴和那群病人,觸手靈敏地跟著他的方向轉了個身子,避免纏在一起很混亂。
他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那個漂亮的青年狼狽地躲避著那群病人的攻擊,黑色的眼珠動了動,忽然低低咳了一聲,那些病人忽然就都僵住了,緊接著他微微彎下腰,背部弓起,那十來根觸手瞬間暴漲,粗了一倍有余,隨后猛地從病人們的體內全部抽出來。
那些精鋼一樣的觸手在空中揮舞,帶出噼里啪啦抽打空氣的響聲,那些病人們如同失去了營業供給一般,灰白著臉色保持著之前的動作硬邦邦地倒在了床上。
相奴得到了喘息,忍不住手撐著一座棺槨輕拍著xiong膛順氣。
他手指按在棺槨的邊沿上,感受到一點微凹的痕跡,相奴習慣性的用手指感受了一下那痕跡的紋路走向,剛想低頭去看,郁蘇那一團的觸手忽然就從空中落下,直直地沖著相奴卷來,兩三根觸手卷住相奴的腰,把他橫抱抱起,另幾根觸手在推開在所有棺槨最后面的一座明顯更大一些的棺槨蓋子,然后他慢慢的向棺槨走去,翻進去坐了下來。
在他躺下后,被觸手卷住的相奴也被裹著扔進了棺槨中,直接砸在了郁蘇身上,被他伸手抱住,輕輕推到邊上放平。
隨后又把棺槨板搬了過來,緩緩收起亂舞的觸手躺下,將棺槨蓋了起來。
相奴眼睜睜看著視野逐漸黑暗,頓時掙扎了起來,手推著棺槨蓋不讓郁蘇把棺材蓋好,郁蘇只是輕輕一抬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動不了了。
漂亮青年想哭又想笑,憤憤之下,也顧不上眼前這個郁先生的組成成分很奇怪了,偏過頭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借此發泄心里的惶惶和怒火。
在他咬下后,郁蘇銜錮他的動作就輕了一點,慢慢地將他放開。
察覺出他動作的松動,相奴忽然意識到郁蘇這會兒可能還是可以溝通的,他頓時厲聲道:“郁蘇,放我出去!
”
郁蘇沒反應,手掌慢慢的滑下,箍在了他的腰上。
相奴見他不配合,便自己抬手去推棺材蓋,剛氣喘吁吁地推了幾秒,外面一直寂靜的大廳中忽然傳來一陣很明顯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地踩在瓷磚的地板上,直擊耳膜,聲響明顯,相奴推著棺材板的動作頓時一停。
他慢慢放下手,握在了郁蘇的手上,既擔心著外面的聲音,又怕棺材中空氣不夠,讓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