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伺候的仆婦們面露鄙夷。
楊氏青筋直跳,和楊苒苒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放下了筷子。
“母親,表妹,你們不吃嗎?”青慈陽絲毫不覺,咽下嘴中的胭脂鵝脯,又夾了一塊奶油松瓤卷酥,“母親小廚房的廚子是哪里人?做的不像是盛京這邊的菜式,我吃著像是南邊的口味。”
楊氏本想發作,被楊苒苒按住了,此時并不想說話。
楊苒苒笑了笑,幫楊氏答道:“是嶺南那邊的廚子,隨我一同到盛京的。”
“原來是母親娘家那邊的。”
說完,青慈陽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粥,桌上的菜也沒剩多少了,似乎一點也沒注意到楊氏和楊苒苒一口未動。
“母親和表妹可吃好了?”青慈陽拿帕子擦了擦手。
楊氏鐵青著一張臉,楊苒苒繼續幫答:“嗯,吃好了。袁媽媽,叫人撤桌吧。”
“誒,還有這些沒吃呢,扔了也是浪費。我院子里來了一只狗兒,母親若是不介意,我將這些殘羹帶回院中喂狗。”
“你!”楊氏忍無可忍,直覺青慈陽這番話意有所指,怒得一拍桌子,“你這話是何意?!”
楊苒苒忙拉住楊氏,有些不滿地看向青慈陽,“慈陽姐姐,你這是……”
青慈陽不明所以:“是有何不妥嗎?佛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這狗兒既然來了我的院子,我斷沒有不管的道理。我院中雖有小廚房,卻既無用度也無廚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如母親將每日剩下的飯菜送至我院中,也算日行一善了。”
青慈陽說話說得有理有據,又始終平靜溫和,軟綿綿地將楊氏的話口堵了回去。
楊氏氣得頭暈,拂袖而起,“罷了罷了!我和你真真是母女冤孽!以后你便在你自己院中用餐,愿度誰度誰,別來氣我了。”
說罷,轉身進了內屋。
楊苒苒笑得勉強,卻不忘在中間當和事佬,這樣才當得一個懂事和婉的名號。
“慈陽姐姐莫要傷心,姑母她就是這樣的性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你今日說錯了話,哪天來給姑母道個歉,她自然就原諒你了。”
青慈陽笑了笑,喝了口茶,這才緩緩開口:“好。”
……
青慈陽歸家的第二日,竹笑園內的小廚房也有了每日定額。
只是沒有廚子,做飯的事就落在了玉笛和金笙頭上。
兩個丫頭雖說是下人,但也從來做的是伺候主子梳妝等事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從來沒進過煙熏火燎的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