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離淵兄為什么看起來一切正常呢?
風姜笑盈盈端來一物:“離淵兄,這是去年泡的青梅酒。”
離淵接過。
“有毒?”看著那酒,離淵道。
“有,”風姜說,“那離淵兄還想嘗么?”
離淵思忖些許,啜飲一口。
其實喝起來不錯。
毒藥無色無味,卻是質地圓融,恰好沖淡了青梅的酸澀。
“風姜兄,這酒你釀得很不錯,”離淵審慎道,“但渡劫以下的人恐怕不能喝。”
風姜小心看他神色。
——真沒事啊?
卻是不期然對上了離淵的眼睛。
莫名覺得,雖然清徹,但也深邃。
“風姜兄這幾天在想下毒的事?”離淵道,“不必在意,那是我和你們二宮主之間的事。”
啊?原來一切都很明了么?這都能對他這個煉毒的人沒意見?
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來龍去脈,但聽著又好像話里有話。
風姜小心出聲:“那你會把我們二宮主……怎么樣么?”
注視著遠山之間那道飄然凌厲的紅衣身影,離淵蹙眉。
“你是怕我用他曾經對付我的手段去對付他么?不會如此。”
“那你中了毒,不生氣?”
“自然是有。”離淵說。
“你們二宮主行事,的確是不擇手段不計后果,并且不以為錯。”離淵想了想,說,“那是因為他的道就是如此。就算殺了他,他也還是如此。”
“至于道理,和他更講不通。”
他看著那遙遠身影斬出一道彎月般冰涼的劍光。
“他有他的道,我亦有我的道。所以我會打敗他,讓他知道,他的道,有些地方是不好的。到那之后,所有賬我自會和他一一算清。”
“當然,也有可能,我未能敗他。”離淵淡淡道,“那就是我的道不如他的道,道不如人,我甘心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