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是不是她多想了。
好好的氣氛忽然變了味,她都忘記該怎么正常說話了。
“你”
敲門聲忽然響起,陳書言推門而入。
她看了看神情不太自然的徽宜,又看看不顯山不露水的江屹,輕咳了一聲,“那個,江屹,能跟我去接一趟熱水嗎?水壺在你腳邊。”
這里的醫(yī)院需要自己去走廊盡頭接熱水,昨晚陳書言在護(hù)士站借了個紅色的舊水壺,勉強將就著用。
江屹答應(yīng)下來。
兩人出了病房,在走廊慢慢踱步。
“聽薛明渡說,小江總今早收到消息就往這邊趕了?”陳書言開口,唇勾了下,帶著幾分意料之中,“看來在小江總心中,竟有人比權(quán)力爭奪更重要了。”
她話語里藏鋒帶刺,江屹很淡地笑了下,沒多解釋。
“徽宜和我是兩個極端,她的感情經(jīng)驗幾乎為零,所以很多時候難免遲鈍一些,但我不一樣,誰在打什么算盤,基本上都瞞不過我的眼睛。”陳書言說。
江屹扭過頭,陳書言迎上他的目光,停下腳步。
他嗓音低淡,“陳小姐喊我出來,是有話要敲打?”
陳書言盯著他無波無瀾的神色,倏然一聲笑哼,“果然是生意人,一下子就猜到了。”
江屹牽了下唇。
事實上,他在拿起水壺的那瞬間就清楚了她的用意。
水壺重量不輕,里面是滿的。
“那我就直說了,”陳書言靠在墻邊,手臂環(huán)在xiong前,抬頭望著江屹,“從一開始,我就不贊成徽宜和你走得太近。”
“我們幾個是從小就玩在一塊兒處的,倒不是說排外,只是相比其他人,你的確讓我看不太清楚。我雖沒怎么管家業(yè),但好歹是這個圈子里的人,其他人對你的評價我多多少少都聽過,褒貶暫且不論,但你城府太深,玩兒起心思來,我們幾個恐怕都不是你的對手。”
“當(dāng)初我就納悶?zāi)愀陕锝咏找耍紒硐肴ヒ詾槟闶强瓷狭怂澈蟪业年P(guān)系,但不可思議啊,我竟然想錯了,”陳書言搖搖頭,到此刻還有點難以置信,“你主意原來打在徽宜本人身上。”
“都說商人的本色是逐利,你花這么多時間和心思在感情上,倒讓我覺得你不像你了,”她摸了摸下巴,斜眼睨他,“還是說,你想當(dāng)楚家的上門女婿,從此徹底扭轉(zhuǎn)自己身份的劣勢?”
“我告訴你江屹,算計徽宜,你想都不要想,”陳書言語氣冷冷的,“楚叔叔他們也絕對不會答應(yīng)。”
江屹并沒有因為她的言語變了臉色。
“我若想靠岳丈家平步青云,倒也不必選一個最難的。”
楚家是什么背景,京市再顯貴的公子哥,但凡對人家的掌上明珠懷有覬覦,都會被嘲笑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