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會殺了云相奚。其它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問什么?!比~灼說,“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該答什么?!?/p>
他只是在走廊上往客房的方向走,背后忽然有長蟲問他是不是要去仙界,這難道不是很奇怪。
“我只是忽然覺得,你快走了?!彪x淵垂下眼,他的手指撈起一縷流水一樣的墨發。葉灼的背影遠看太縹緲,握在手里才像是真的。
“我在想如果你很快就要去仙界,我是不是也要想想辦法去那邊看看。你們的飛升通道我應該不能走。如果你還要一些時候才能去仙界,如果飛升很難——”離淵頓了頓,說,“如果是這樣,我在想我能不能幫你,你又需不需要我來幫忙。反正,那個仙界聽起來也不像是個很好的地方?!?/p>
葉灼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葉灼不得不提醒他:“你現在說話,不像要尋仇?!?/p>
“你有你仇,我有我仇。我和你各論各的?!彪x淵說,“你料理了云相奚,了卻執念,劍會變得更好。那樣以后再來決一勝負,更合我意?!?/p>
一個仇報得朝三暮四,這種事恐怕只有龍離淵能夠做出。隨便怎么決一勝負,反正葉灼自己和他沒仇。
“不答你,只是因為太遠的事情,我不知道。”葉灼說。
“太遠的事,你不知道。剛過去的事,你又說忘了?!彪x淵捧著他的臉,俯下去,輕輕抵著他額頭。他說:“葉灼,你怎么這樣。”
“那我還能怎樣?!比~灼輕聲說。
離淵問他是不是要去仙界,無非是在問,以后會怎樣。
一柄劍,出劍的時候就知道它會落向哪里,但是人間聚散,并不如此。
也許他會死,也許離淵根本去不了此方仙界,都不知道。其實他自己不會想這些,離淵問了,他就想一想。想了,就會發現不過是徒添煩惱。
“算了,”他聽見離淵輕輕的,嘆息般的嗓音,“你本來也就這樣?!?/p>
“可是我很想親你。”離淵說。
這龍到底是怎么再一次說出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離淵,你要是腦子壞了,就去吃藥?!比~灼把離淵從自己身上扳開,然后就發現已經連人的眼睛都不是了,一雙幽幽的豎龍瞳看著自己:“你不要反咬一口。”
明明知道他很想親,卻不給。離淵只知道葉灼的良心已經壞的無可救藥。
于是離淵不問了。
他直接去啄葉灼的唇角,淺淺的一下。沒等這人反應過來把他推開,離淵就放開他,看著他的眼睛。
“這樣,你多久會忘?”
葉灼面無表情:“已經忘了。”
離淵:“假的?!?/p>
葉灼惱怒抬眼,又被噙住唇角,這次沒有一觸即分,離淵一點點輾轉著貼上來,輕輕地廝咬,過一會兒才放開。
“——這樣呢?”
葉灼深呼吸一口氣,他想說什么,離淵扣住他后腦,重重地吻下來。
未說出口的話全都吞入喉中,離淵很滿意這樣的結果。明知道葉灼最會氣人,他偏偏還總是想聽他說話,早該這樣。
這次他親到葉灼有些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放開。葉灼被他扣在門和墻壁的角落里,仰著頭也許會有點累,所以他一直托著他后腦,葉灼站不穩的時候他還會扶著他的腰身。好像把這人的頭發又弄得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