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親到葉灼有些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放開。葉灼被他扣在門和墻壁的角落里,仰著頭也許會有點累,所以他一直托著他后腦,葉灼站不穩的時候他還會扶著他的腰身。好像把這人的頭發又弄得散開了。
葉灼不是很想和離淵說話,他靠在墻上輕輕喘著氣,離淵去親他的眼角,葉灼的眼角又有淡淡的紅,他被親的時候總會這樣,當然也可能是氣的。
人葉灼有時候是很會氣人,但更多時候他又實在很美。
假如你朝他伸出手,他會向后退一步。但是如果你再上前一步,也許就可以碰到他。
離淵分開他的手指,將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嵌進去,不知道為什么,他很喜歡這樣,葉灼漂亮的手指會安靜地待在他手中。就像剛才,安靜地待在他懷里。
他從沒覺得自己離一個人這樣近過,他知道葉灼其實也是一樣。
“葉灼。”他說,“如果你不想忘,我就會一直親你。”
葉灼抬眼,他看見離淵的眼睛。離淵和他靠得很近,讓他想起北海,和北海上的明月。
他看著他。
龍離淵這樣說話,就好像他們以后會一直在一起。
葉灼沒有和誰一直在一起過。上一次有這樣的錯覺,是在剛有記憶的時候,面對著云相奚。
或者,在靈葉帶他泛舟湖上的那些月圓之夜。
后來他明白,這世上所有人與人,都只是萬古長空,一朝相會。
“如果你想忘,你就把我推開。”他聽見離淵又說話。
“如果,你只是習慣把所有事忘了,你就繼續往前走。等你打算想起來的時候,就來找我,我會記得。”離淵說,“怎么樣?你做你想做的事,我做我想做的事,我們各不相干。”
葉灼輕輕蹙起眉。
他抬起沒有被離淵扣住的那只手,手指貼了貼離淵的眉心。
離淵:“?”
葉灼的手指,又碰過他的眉眼,像是要撫過他整個輪廓。
確實是一個活著的龍崽,葉灼想。
他覺得龍界那些老龍應該看好他們小太子。如果僅有的一條墨龍是這樣,那墨龍一脈的傳承的確岌岌可危。
人葉灼到底在想什么?離淵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人微蹙的眉頭輕輕舒展開,墨琉璃一樣的眼睛看著自己,一點淡淡的笑意。
“那閣下還真是一條好龍。”葉灼說。
“當然。”離淵說,“我什么時候不好過?”
葉灼緩慢地想了想,似是沒有。他的本命劍竟然取自這樣一條好龍,這會讓葉灼懷疑它是否足夠鋒利。
——人葉灼現在又在想什么?離淵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是一條會把疑問藏在心里的龍。
“你在想什么?”離淵問。
“在想,”葉灼說,“我該修煉了。”